是夜,曼珠沙華
顏耶覺得世界又是一片光明,青春飛揚的日子又回來了。
“你確定要這麼做嗎?”
“有何不可?”
“對方為你去掉身上的枷鎖,不感謝就算了,還要去幹掉對方。”
“是應該感謝他啊,但是讓爸爸半生心血都廢了的人也不值得原諒,分開算吧,讓他得個全屍,殺他時刀準點,別死得太痛苦。”
“絕域一出,不死不休!要想好再做,不然,就算你是雇主也不能改變,這是規矩。”
“當然,我比你更清楚,別忘了,絕域是我現在的目標,我當然了解。”
“對方資料。”
“菲爾曼公司。”
“是嗎?你確定?”
“當然。”
“不要小看了你身邊的人。”
“是誰?”
“你猜呢?上帝耶和華也有看走眼的時候。”一隻線條十分有力度的手輕輕轉動著手中名貴的紅葡萄酒,透過燈光的折射更優雅迷人。
顏耶不理會他的嘲諷,隻是平靜地想著答案。若不是在暗世界幾年打拚,他不可能看出一些不尋常的事。然並不是一般的高中生,邪也不是一般人,他們倆至少有自保的能力。體弱多病?笑話。在這個家裏的人若非父親不想打破一家的和諧,他們會不追究?隻是他的勢力有多大,任他在暗世界幾年的人脈居然查不出。隻是一次無意間回家時,發現床上睡著的人雖和邪一樣,可是那種氣息不同。邪是寧靜淡然,仿佛世間所有的人和事都無法進入他的心門,他在心煩時會不自覺地想到他,如此便會平靜下來。但是,那個人卻讓他感到一絲防備,當他靠近時,他的肌肉有一瞬緊崩,這是從來沒有過的。
“是莫邪。”明明不確定,但是他不可能讓這個損友抓到嘲笑他的理由。他在賭。
“你還沒老到不行的程度啊。你發這個任務沒多少人會接的。”
“嗯?”
“你昨天沒見到他吧,他現在身邊有紅榜第三的修陪著,隻有黑榜的人敢接。現在還打算動手嗎?況且他打破關著你們的牢籠也是錯?”
“當然要動手。我們去試試總行吧。以我們個人的名義去感謝感謝他不同我商量就行動的大禮。嘿嘿……”
“有你這樣的大哥,算他倒黴吧。”
同一時間,欲望之森酒吧
燈紅酒綠的迪廳裏,邪左手在美豔的女人的腰間遊移,女人嬌笑,欲拒還迎的樣子更惹人憐愛,忍不住要把她抱上床。女人也適時地使出渾身解數挑起他的欲望。望著他那精致的五官,她想到平時來的有錢人有幾人不是年齡足已當自己父親,肥得流油的人,一個個都急色地想把她撲倒,惡心得想吐。能和如此俊美的男人一起做愛也是值得高興的事。她在意亂情迷中,沒注意到這帥哥眼神卻已不複剛才的溫柔。
仿佛記憶中出現過的某人,這些年來,每次他抱女人時,總會想起那雪白的肌膚光滑細膩的觸感,僅一點便讓他覺得興奮,靈魂也隨之起舞。
與其說是享受性事,不如說是在發泄。每次,他發泄完總感到無盡的空虛。
是誰?在呼喚,在等待。
心,總是空的,似乎缺點什麼。
最近,那聲音越來越清晰。醒來卻總是記不清。
為什麼最近會感到比從前更空虛,更彷徨?從前,他認為有家人的陪伴就不會孤單,不會彷徨,在冰冷的夜裏會有一盞燈是為自己而點亮,有一扇門是為自己而開。不必去追求捉摸不定的愛情,為愛受傷,在愛與被愛裏沒有對與錯,也沒有是與非,卻總有人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