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王一純猜想的沒錯,江翎顏就是魔怔了。
上一世時江翎顏進到殺手基地,那裏的競爭就是血色的殺戮,為了可以活下來,為了可以脫穎而出,曾經隻彈琴奏樂的芊芊素手變成了分秒之內就可以奪人性命的魔爪。
格鬥場上不是車輪戰,而是混戰,一百個人裏不但要保存自己的體力,殺掉眼前的對手,還要堤防著背後人的偷襲。
直到最後鈴聲響起,剩下的二十人才算是留下一條命。
所以在不斷地暴力衝擊下,在血水流淌的空間內,江翎顏的隻能聞到血水的腥味,和看到眼前的血色。
也就是從那時起,本就心裏充滿了戾氣的她,在對敵的時候會陷入一種“全部殺光”的境地裏。
但江翎顏不是沒有嚐試過控製,隻是每每壓下去那股殺意的時候,身體都會不由自主的顫抖一下,有眼力的人一看就會發現不對勁。
久而久之江翎顏就形成了一種冷漠的狀態,這樣就不會讓心情起伏的太厲害。
江翎顏在回去的路上就心情就沉了下來,剛才打架的時候她要不是沒感覺到濃烈的殺氣,那可能就不止把刀子紮進對方的腳掌了。
江翎顏把這幾天的事情在腦子裏捋了一遍,最後確定讓她心情起伏的就隻有陸景行那件事了,本來就因為這個煩悶了好久,今天有人送上門來讓她發泄,她可不就是揍得爽麼!
光想一想她就又想揍人了!
形體課教室。
吳沂南幾人回來的時候,就看到薑言麵無表情的坐在地板上,陳慧玲站在前麵麵色沉沉,裏上課時間已經過去半個多小時了。
吳沂南和張家豪兩人身上又帶著傷,髒兮兮的。
陳慧玲一看就知道是打架了。
“你們幾個,怎麼回事?不但遲到還打架啊?啊!”
八個人下意識往薑言那裏看去,結果人家一個眼神都沒給,身上幹幹淨淨的一點灰都沒有,對比不要太明顯哦,心都涼了。
最後吳沂南隻好解釋是他和張家豪兩個人打架,才回來晚了。
好在陳慧玲也不是小學班主任那樣打破砂鍋問到底,說了兩句也就開始上課了。
還好形體課隻要身體跟著做動作就好,因為江翎顏現在心情非常糟糕,一句話都不想說,一張臉沉著,身上“嗖嗖嗖”的放著冷氣。
等到下課,江翎顏拎起包就要走,卻被陳文琪叫住。
“薑言,今天真的是謝謝你,要不是因為我把飲料灑在對方身上,我們也不會……”
“不用。”
“什麼?”
江翎顏不耐煩地又重複了一遍:“不用謝。”說完就走了。
陳文琪委屈的看向其他幾個人,“完了,我好像被討厭了!”
王紫璿安慰道:“沒有,我看薑言就是個冷性子。”
其他女生也同意,“對啊,就是比較高冷。”
……
江翎顏出了星澤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路上的路燈也都已經亮起。
因為今天沒有開車,所以江翎顏隻能去坐地鐵,星澤裏地鐵口還有好一段距離,江翎顏慢悠悠地走過去,權當散步了。
拐過兩個彎的時候,江翎顏看到一棟大樓下麵的背路口有一男一女爭執吵架。
女人披頭散發朝男人怒罵著,男人一個巴掌扇過去,女人因為穿著高跟鞋踉蹌了幾步跌倒在地上了,男人似是威脅了幾句就轉身離開了,隻剩女人趴在地上哭泣。
一出兩性之間的吵架戲碼,若是平時江翎顏瞥一眼也就走開了,可是這個女人吧,好巧不巧的她認識。
抬起頭看向那棟大樓樓上的標誌,華行娛樂。
而那個女人赫然就是……
莫芸清。
江翎顏覺得人生果然處處是狗血啊,莫芸清那樣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女人也會有這樣的遭遇。
江翎顏行過馬路,繼續往前走,她覺得以莫芸清的驕傲不會允許自己的狼狽被別人看到,也沒有安慰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