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羽急忙趕到花蕊兒身邊,想要拍她背以示安慰,可手卻尷尬的停在半空中……
花蕊兒不顧形象,趴在地上,把頭埋在手臂裏失聲痛哭。
明羽最終還是鼓足勇氣,用手溫柔的拍著她的背,一下又一下……
過了好久蕊兒總算是止住了淚,她從地上抬起頭,慢慢坐好,開了口:“你講吧!我聽著!”
明羽伸出手想要替她抹去眼角的淚,可是花蕊兒卻警惕的向後退了退,她的行為無疑又在明羽心上補了一刀,他收回手,在背後緊緊握成拳。
明羽不禁感歎時光的殘忍,不過短短的三年,他曾經所認為擁有的一切都沒了!
明羽輕歎了口氣,也學著蕊兒的樣子席地而坐,他望著門外,思緒飄到了很久以前:“我們的父親叫明厲,是明月教教主,母親叫蘭心,溫柔善良,他們恩愛有佳,有一雙兒女,我是大哥明羽,你是小妹明月!你今年十五,生在一個中秋節的晚上,那天的月亮又大又圓,所以父親給你起名明月!可是三年前,明月教經曆了滅門之災,我們的父母慘死,你又下落不明,我正好在外跟師傅學藝,僥幸留了條性命。之後我召集殘餘的部眾,暗中招兵買馬,努力要恢複明月教昔日輝煌,如今大概已經恢複了六七分吧!這些年我其實一直在苦苦尋找你,直到前不久才有了你的消息,我趕去唐門接你時,一片混亂,你受了傷,我不顧一切帶了你回來。你傷的很重,不過幸好那劍刺偏了點,你才得以活命。你養了七日,今日才醒過來!”
雖然明羽說的已經非常簡單明了,可是蕊兒還是覺得頭疼,因為這一段話的信息量太大,什麼滅門之災、雙親慘死這些對自己而言真的是太過沉重了!
“你怎麼能確定我就是你要找的明月呢?”蕊兒不死心的問,她多希望這隻是一個誤會,她的內心明顯在排斥這些。
“你的右胸上有一個彎月型的紅色胎記!”
蕊兒的心往下沉了沉。
“其實就算沒有這塊胎記,我也能確定你就是明月,我們畢竟是同胞的兄妹,我們的身體裏流著一樣的血啊!明月,我不相信你會對我沒有任何感覺?”明羽抓著蕊兒的肩膀逼問著。
“你要我如何接受這突然冒出來的一切,滅門之災?父母慘死?這哪一樁是那麼好讓人接受的?”花蕊兒怔怔的望著明羽。
明羽失落的起身站了起來,離去,走到門口還是回頭對她說:“是很難接受!可我卻是一個人硬生生扛了三年之久!”
花蕊兒覺得明羽的眼神是那麼那麼傷心,使得她的心也不自覺揪了一把,不顧她此刻卻是顧不上他的,自己已經是夠亂的了。
一晃七日過去了,對有的人是一晃間,對有的人卻是度日如年,比如花蕊兒。
明羽在書房處理著一些文件,這男子有著這個年紀不該有的沉穩,沉穩的過了些,卻顯得有些無趣了。這男子也及其堅忍,滅門之災、雙親之死,哪一樁不是讓人傷心傷肺、悲痛越絕,不過他告訴自己悲傷是最為無用的,他直接選擇跳過這個環節,毅然選擇扛起一切,這才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應該做的。
遇事時男人選擇堅強扛起,女人責選擇軟弱逃避!或許有人要說這樣講太過武斷,要在前麵加上“大多數”這個修飾的,的確吧!反正在明羽和花蕊兒這,的確是如此的。
這時月舞端著茶進來了,她輕輕將茶擱在明羽的手邊。月舞也算這明月教裏老人了吧,她也跟著這位新教主三年了。她趁著放茶的功夫,見他低著頭看著文件,才敢如這般肆意看著他,且那眼神是溫柔憐惜極了,她明白他心裏的苦悶,這三年他又是如何扛過來,她都看著眼裏。這般想著,她心裏竟然生出些許對那個明月的嫌惡,嫌惡她的不知好歹。
明羽這時卻是冷冷開了口:“明月,這幾日如何?”
月舞收起心神,低頭回到:“回教主,聖女這幾日還算好,不鬧,就是不同人講話,多數時候一個人發呆,照顧她的侍女說常聽見她夜裏一個人哭!”
明羽聽了這話,手中握著的筆一頓,在紙上留下個汙點,他隨即說:“你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