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無憂用下巴蹭蹭她的頭發,喚了聲“蕊兒”!
兩人的心裏都生出些百轉千回的感慨,不過到底是又在一起了,雖然兩人都心知不知何時又要分別,罷了,何必想那麼長遠,有道是“今朝有酒今朝醉”!
兩人沒有再趕路,晚上就宿在小溪旁,生了堆火,依偎在一起,蕊兒將頭靠在花無憂身上,跟他講著這些日子裏發生的所有,她的口氣極輕極平靜,就像在講別人的故事一般!事實上她覺得再講起時仿佛也不如從前那般撕心裂肺,隻是種淡淡的傷,就像結痂的傷口撕裂一般,不是很疼,卻也讓人忽視不了!她也明白,不報了這仇,她的這傷是永遠也好不了的!
講這些話時,蕊兒的眼卻是不敢看花無憂的,事實上她怕看到他憐憫的表情,是的,她的自尊心不允許這樣,她渴求與他站在同一水平線上!
事實上花無憂聽蕊兒講這些時,一直是皺著眉的,特別是講到3年前明月教滅教之災時,他的眉皺的越發厲害!
後來蕊兒講起從夜沙羅手下的手裏逃走的那段,包括後來上無憂山的事,每個細節都描述的相當清楚,可是講著講著蕊兒卻哭了,她問:“為何不告訴我?你可知這段記憶對我多重要!”
花無憂看著她閃爍著淚花的眼眸,她的眸裏映著跳躍的篝火,就這樣一下下跳進他的心裏。
他扶著她的肩膀,看著她的眼,蕊兒覺得他的眼裏有太多複雜的情緒,深邃的像不見底的深潭,好無防備,也抵抗不了,她一下便跌進去了!
“你以為我不想告訴你嘛?你可知那****有多開心,感覺這輩子都沒比遇見你再快樂的事了!我多想與你一起將這美好珍藏心間,不要像以前一般隻感覺自己跟做了場美夢似的。可是我卻不能自私啊,我到現在記得你那日的樣子,真是要多狼狽有多狼狽,後來你暈過去,我給你清洗身上的傷口,大大小小、長長短短、深深淺淺108處有餘,真的是觸目驚心,我都不敢想你經曆了些什麼,不過大抵是痛苦到不能再痛苦的事了!後來你醒來,說你失去了記憶,我想也罷,即是些傷心事忘了也好!就讓我心中以為最美的事做一個封印,封印你噩夢夢般的回憶,何樂不為?即使代價是生生不能提起此事,我卻也是心甘情願!”
蕊兒看著他的眼,他的眼裏也跳躍著火苗,一下下就像自己此刻加速跳動的心兒,她紮進他懷裏哽咽的說:“嗚嗚……雖然你是我師傅,但是我還是要說,你真是個傻瓜!你老是將事埋在心裏,你不講誰會知道啊!”
花無憂聽著這些責備,卻覺的甜蜜,他的手撫上她的頭,笑著說:“哎!我就是不善言語,你知就好!”
“我不知!師傅你這皮相說不善言語,誰信?”蕊兒假裝生氣。
“短短一別,蕊兒越發牙尖嘴利,說人都不帶明麵上說的!”花無憂拿她打趣。
“瞧這還不善言語?”蕊兒回嘴,不想這回難得與她師傅鬥嘴打了個平手。
師徒倆逗著嘴,感覺悲傷的氣氛一下消散好多。阿離那隻貓精這會倒是趁著氣氛融洽回來了,窩在篝火旁,師徒倆的身邊!
深夜十分,蕊兒睡熟,花無憂卻是看著她恬靜的睡顏色,一不小心就到了天亮!
阿離睡在蕊兒的懷裏也打著呼,花無憂看著他倆隻覺得完圓滿,就這樣地老天荒該有多好!
有一天你也會遇上一個人,遇上她/他時,你便是會祈求永遠!這個永遠到底有多長了,最起碼是生生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