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說完沒有,這禦景園是什麼地方,不想在這兒守著就給我滾。”采薇聽見這一通話,又急又怒,沉著臉拉開門訓斥道。
都出了這麼大動靜,秦語還是不作聲響。采薇也沒有多想,轉身就往小廚房走去,公主可是餓了一天。
秦語心下也有幾分明了。
她沒有想到會這麼不受待見,原本想要對他說的話,在心口盤旋了那麼久那麼久,沒來由的就忽然重重沉在心底。
左思右想間,不知道時間又過去了多久。頭頂沉重的頭飾壓得秦語脖子酸楚,耳畔一直靜悄悄的,是真的沒有人來。
她垂著眼盯向地上的絨毯,被紅蓋頭遮住的視線,隻瞧得見絨毯上花樣的一角。是不是該自己掀了蓋頭呢?
一雙繡鞋突然定在眼前,是采薇,她隻是立在那兒。
秦語眼皮直跳,突然那種不好的預感又加深了幾分。
下一刻,眼前倒映著搖曳的燭光和采薇布滿淚痕的臉。采薇揭開秦語的蓋頭,一張小臉上寫滿難過。
她低聲道:“采薇,這是怎麼了?”采薇的嘴唇一張一合,微微有些顫抖,可是她一個字也聽不見。
是了,在花轎上就發現了異樣,再激動怎麼可能什麼聲音都聽不見。
采薇見秦語一言不發平靜的望著她,片刻才走近一步蹲下,她的眼淚汨汨流下,好似兩汪活泉,仍是對秦語說著。
秦語按捺住內心的起伏以及心寒,仔細讀著唇語,她分辨得出,采薇說:“公主,王爺他今晚不會過來了。起先王爺身邊的丫鬟來說的,王爺醉酒了,今夜在書房,公主今日勞累了請早些歇息。”
她點點頭,壓下心裏湧起的絲絲苦澀。
掏出帕子擦掉采薇臉上的淚珠,她握著采薇的手,回望著那充斥著委屈得神色,輕輕歎了口氣,起身坐到銅鏡跟前。
望著鏡裏那張妝容精致的臉,心情有些複雜。
采薇跟在身後,抹了一把臉,露出個笑容,麻利的取掉秦語頭上華麗的裝飾。她前前後後忙碌著,說:“公主,起初我看你半天沒反應,知道你還要堅持等著,可是已經這麼晚了,你該早些歇息的。”
秦語輕輕的笑著,他不會來,而她是真的聽不見。
收拾了一番,秦語躺在床上連翻身的氣力都沒有,她想著的確是累極了。采薇出去前將繁複華麗的嫁衣妥善的放進箱子,鎖進了櫃裏。
胡亂的想了很多,終於耐不住困意睡著了。
翌日早上,秦語醒得很早。安陽希的父王母妃去世多年,這一日是要去祠堂祭拜的。
采薇正準備進屋叫醒主子時,門已經從內打開。她愣了一下,“公主這是轉性了,你一向是三催五請才起得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