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朝陽宮的秦語和靜妃,容色淡淡,皆看不出絲毫擔憂的神色。正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擔憂亦是無用。
一路無話回到馨月宮。
用過午膳,靜妃在梓芬的服侍下午休,秦語便拉著采薇回到她曾經住過的屋裏。
屋裏擺設不變,日日皆有專人打掃。窗台邊上放著一台琴,是她母妃的遺物。再邊上擺著架子,放著她小時候去元殷山之前的玩物和書籍,大多數是四皇兄送的。
秦語擺弄著那些小玩意兒,想起以前的趣事兒,低低地笑起來。再回神的時候,見采薇已經倒在軟榻上呼呼大睡。
屋外有了細微的響動,正是應亭輕飄飄的落在院裏。秦語打開門,示意他進屋說話。
“主子,我在城南出口五裏地的地方救下了被追殺的張太醫一家,張太醫身受重傷,已派人救治,如今保住了一條命,人還未醒。屬下已派人好好看顧。另外,三日前開始,追殺他的人就是雲貴妃派去的。”應亭稟報完這些事宜,便隱身退去。
秦語凝著眉,這張太醫還有幾分本事,竟然躲得過雲貴妃的暗殺。
早先在朝陽宮的時候,她可沒錯過麗貴人見到雲貴妃時眼裏的憤恨,雖然隱藏得深,可瞞不過她。
正想著,時風走進院子,臉色不大好。
“公主,奴婢打探到了,麗貴人近日來並未與誰有過不尋常的接觸。吃食與從前無異,穿的衣裳也無特別,用的香料也是宮裏規製的。隻是自服了靜妃娘娘開的藥後,白日裏總是煩躁不安,夜裏不得安眠。不過奴婢路過浣衣居的時候,聽人說,麗貴人這一連幾日都不曾有衣服送去清洗。但朝陽宮的宮人說她日日都有換新衣裳。”時風如是說道。
秦語靜靜坐著,右手輕輕捏著左手尾指,這是她思考時一貫愛做的動作。
“那她穿過的衣服去哪兒了?”
“稍後會有暗衛將消息傳過來,奴婢進朝陽宮容易暴露身份。”
秦語點點頭示意她退下。采薇咕噥了兩句,從軟榻上爬起走向秦語那邊。
她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公主,應衛主和時風時雨帶回消息了嗎?”
秦語耳朵聽不見,憑著深厚內力察覺到采薇醒了,但並不知道她究竟問了什麼。
采薇揉了揉迷蒙的雙眼,見秦語不理會她,深深察覺到在生死攸關的時刻,自己竟然睡著了是十分不道德的。於是討好的小跑到她身後,殷勤的捏捏肩捶捶背。
於是時雨走進房間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麵,公主端坐在凳子上一臉羞澀且愜意,采薇站在公主身後擺著花癡臉猥褻她的肩。
“咳咳!那個,我是不是進來得不是時候。”時雨垂下紅彤彤的臉,時不時瞄著眼前的兩人。
秦語微微一愣臉色不變,“嗯,來得正好,我正打算讓你去焚月城給四皇兄送信呢!時雨你定要在明早送到呃。”
采薇聽到這句話,染滿憤怒的臉色才稍微解開。還是主子有辦法收拾這個時雨,早知道時雨是個滿腦子邪惡思想的家夥。
頓了頓,秦語看著時雨微變的臉色,補充道:“聽說弦清一直想找你討教移形換位,你這回去,他應該是相當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