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收拾了一塊幹淨地兒,白嫣然取出幹糧遞給浣顏心,一方幹淨的白帕子裏包著的是在卜穀城買的芙蕖糕和桂花糕。兩人席地而坐,麵對麵吃著。
白嫣然一邊狠狠咬著芙蕖糕一邊口齒不清的說:“該死的老頭,不知道在哪處得罪了人,竟然三番五次想取我們性命,等我們到了和城,本大爺定要他好看。”頓了片刻又補充道:“小師弟,這回你也是受害者,可得幫我。”
浣顏心聞言,笑笑不語。記得趕路的時候聽師姐說過,五年前有一回師父在白河山喝醉了酒,不省人事,本來說好要帶她出山的事也耽擱了。這師姐一怒之下,把師父的桂花釀通通抱去澆了桂花樹。
得罪了這位師姐,師父可要等著報複了。
吃完糕點,白嫣然收拾好剩下的一些。繼續坐在剛才的位置,她是個受不了沉默的主兒。沒過上半盞茶的功夫,便喋喋不休給浣顏心講她在白河山的生活。
這位師姐性子跳脫,天性占一部分,更重要的是受青衣神醫的影響。師徒兩人這些年必然生活得有滋有味。隻是不知道為何此次出山會三番五次被人追殺。
想著想著浣顏心陷入沉思。一旁的白嫣然見狀,使勁兒的喚了聲“小師弟”,她才拉回了心思。
抬頭看著白嫣然那雙幹淨的眼眸,浣顏心輕聲問:“師……師兄,你和師父以前遇到過追殺嗎?”
白嫣然側著頭仔細回憶,想了好一會兒才說:“最開始師父收我為徒的時候受到過追殺,去白河山隱居以後,這次是頭一回。”浣顏心沉默不語。
此時天色已經漸漸暗下來,畢竟幾番受到追殺,雖說白嫣然猜測是重華門的人,但也沒有確切證據。為了安全,兩人不敢生火取暖。
待天色完全暗下來,隻瞧得見夜色下樹木蘆葦的黑沉沉的影子,兩人才取出換洗的衣服,去溪邊清潔洗漱。
遠處一高大的樹上,紫衣公子半依在一粗壯的樹枝上,月光下露出一張清雅卓然的臉龐。不遠處的樹上蹲著馭一衛一,以及其他隨侍。
馭一閑下來便開始琢磨主子的終身大事,以及之前沒思考好的,主子看上的那兩位公子誰做大誰做小的問題。他不敢與衛一討論,因為憑主子的功力,他一張口便會被主子隔空揮到地上去。
此時的裴思南,目光追隨著從蘆葦裏走出的那個身影。若是僅從身形上看,與那人真的是十足十的像。每次一想到這些,一顆心就像是被撕裂一般疼痛不已。
等發覺溪邊的兩人接下來要做什麼時,裴思南一張白皙的臉立馬爬上紅暈,怎麼著也不能看男人洗澡吧。反應過來他輕巧的躍去稍微遠一些的樹枝上。
浣顏心與白嫣然在溪邊快速的收拾了一番,以男兒身遊走江湖是很方便,所以要百分百保護好這層身份,免得招來些沒必要的禍端。
兩人在這一點上配合得相當有默契。
夜色更深一些的時候,兩人已經躺在幹爽的茅草上。夜空裏星辰閃耀,雖不及夏日裏那般繁多,就這樣仰望著天空也煞是好看。
躺下一會兒,浣顏心身邊傳來均勻的呼吸聲。雖然發生了這麼多不愉快的事情,但白嫣然一向樂觀豪放,這是極好的個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