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的臉也有些沉。我不動聲色的看著王錦麟,他顯然也有些憤慨。可是為什麼憤慨我就不得而知了。
我可不是好糊弄,就他那樣子,誰不知道這“唐寅”的出現跟他脫不了關係。原本還以為他有多厲害,原來就是個隻會替人做嫁衣的愣頭青。
回到紫菱樓時,風姨娘還在。她的手裏拿著一個荷包,我走過去一把搶了她手裏的荷包:“真漂亮啊!娘是要送給我的嗎?”
風姨娘愣著的神智回過來,眨了眨眼睛:“自然是給你的。”
我笑著看著荷包,雖然風姨娘沒有太多銀子。可是她有一副好手藝,我的荷包、肚兜大多是風姨娘繡的。偶爾我也會跟著她繡,奈何我這雙手除了拿手術刀外。繡花針還真拿不了。繡的大多都是死板的,一點靈氣也沒有。
我將荷包放在箱子裏,整整一大箱的荷包。
“娘,要不,你給我打個絡子吧,我也好帶在手上。”
風姨娘笑著點頭。我走到她身旁坐下。風姨娘將我的袖口翻開,漏出裏麵的紅色繩子。眼裏滿是憐愛:“都那麼久了,還帶著。”
“哪裏久了,才五年而已。娘為我求得戴多久都不久。就算是戴一輩子都不夠。”
夕陽西下。我坐在院裏喝茶。以前我總是喝著咖啡提神。現在咖啡這裏沒有,好在之前喝過些茶,現在喝著也不算太難喝。
微風吹過,不禁覺得有些舒適。如果說我在這裏有什麼沒有變過的,那就是天空。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我都喜歡坐在夕陽之下喝茶。或者咖啡。
明天,估計有場硬仗要打。
約莫四更天時,我從被窩裏爬出來。打了個哈欠。外屋的青梅急忙走進來為我梳妝。
我看著銅盆裏的水:“等會兒梳個馬尾便好了。”
“六小姐?”青梅帶著疑惑的看向我。我笑笑。
“奴婢醒的了。”
青蓮從一旁衣櫥裏給我拿出一身綠色衣裙,我搖了搖頭:“去,到大哥哪裏給我拿一套小時候的衣裳來。”
青蓮遲疑了一下,隨即退了下去。
我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微微一笑。走到桌子上拿起一把疊扇。上麵是一幅山川畫。這是從王錦麟哪裏拿來的,也不知他這是什麼意思,不過這樣挺好的。
走到檀香院時王昭也在,所有人都是一幅驚訝的表情看著我。老夫人有些不悅的皺眉:“宜姐兒,你這像什麼話,去換身衣服再去。”
“祖母,金鑾殿上不許女子在場。”我解釋道。
老夫人額頭上的青筋跳了兩下。大夫人嘴角也有些抽搐。王昭雖有不悅,不過也沒說什麼,從老夫人那走後,我跟著王昭走出大門。王昭在馬車前回頭看了我一眼:“等會兒皇上問什麼你就回答什麼,切記慎言。”
我眉頭一挑。不說話。
坐在馬車裏,我閉著眼睛假寐。現在我有些明白為什麼電視或者小說裏的男女主角都會選擇在馬車上假寐,因為著實沒有共同語言,與其都覺得尷尬。倒不如睡覺。至少舒服些。
一路無言,隻有踏踏的聲音和車軲轆滾動的聲音。路上偶爾聽到王昭與同行打招呼。待到宮門時,幾位大人與王昭一起討論政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