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從小,我都覺得自己特別的與眾不同。後來,等我長大了,我發覺跟有一樣的想法的生物覆蓋了整個地球。至少有一半的地球。

這種生物,叫做女人。

好吧,加一個形容詞,叫做有遠大誌向的女人。

從小到大,受各種偶像劇電影的影響,我就是個誌向遠大的姑娘,渴望著揮金如土。也能走在商場裏搖曳著小身板,隨意的指著幾雙鞋子,然後抬起我優美的小下巴,跟服務員說:“這幾雙,我不要。其他的都給我包起來。”

好了,先不說我這個很二很傻得夢想了。開始說點兒現實的。

大學畢業一年後,我找了份私企的工作,成為了整個市場部的助理。說是負責整個市場部的整體調配和協作工作,其實說白了就是哪個合同談不下來了,缺個小妞陪喝酒了,打個電話給我,我踩著小高跟上台端個小酒杯三下五除二跟人好好的喝一場,要麼喝的客戶醉眼迷離直接簽了合同。要麼喝的我直打酒嗝,讓人客戶覺得小姑娘挺不容易的不忍心不簽。

往難聽了說,我就是一個小陪酒的。這是我家缺口德的小嬸嬸的原版說辭。

往客觀了說,我其實是個花瓶,隻不過這個花瓶還能裝酒。這是我們那個私企的小老板某次飯桌上直接當著我的麵跟客戶說的。

別覺得憋屈和不服氣,社會就是這樣。這年頭,啥都缺,就是不缺人才。

大家水平都差不多,門路也都一樣沒有,特長?你看十個有八個都寫自己的特長是唱歌跳舞。唱歌跳舞能賺錢嗎?外語?你外語好到當母語說嗎?給你放一集《生活大爆炸》你能從頭到尾不看字幕第一時間看明白嗎?

如果不可以,咱就得認清現實。

我長得稍微能看了些,學的是外語專業,卻沒有好到能當一個翻譯的地步,所以我們能開發出來的就是第二特長。

那時候我是這麼想的,天天跟自己自我安慰,喝了今晚我就多個客戶多個人脈,我離那道光就更近一步了。

那道光隱隱約約有個很魔幻的名字,叫女強人。

在這道光的照耀下,我覺得那個猥瑣的某位高層長得也不是那麼難看了,當他的手碰向我的手的時候我的拒絕態度明顯猶疑了很多。我舉著杯中酒的時候,也覺得沒有那麼難下咽了。高跟鞋也踩得熠熠生輝,很是有節奏感。

女強人的背後,是有一個理由的。

我當時有個很安穩的男友,大學畢業以後找不到工作,去人才市場麵試就跟麵試官存心跟他作對一樣,他乖乖的待在親戚的碼頭做一名小會計。

20多歲的姑娘,心裏裝著洪水猛獸。偏偏男友是個溫柔的小綿羊。於是,很可恥的,我出軌了。

出軌的催化劑是一種沒有存在感的長期積累,日日夜夜酒場飯局,整日麵對都是一些負麵能量。晚上回家,一個人亮著手機躺床上看著某位已婚高層發來的曖昧短信,心裏跟長滿了草一樣的荒涼。

那個跟我談了6年戀愛的男人,不明白狂躁的姑娘心裏的難過,添油加醋的說了句“我最討厭女人喝酒,別跟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