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國,該意味著生活回歸正軌了。

其實,我回國後的經曆,真心可以拍成一個電視劇。還是那種比較具備戲劇性的美劇。如果用鏡頭來白描,現在想來,那時候我下飛機的鏡頭該是:我剪著我的童花頭,風塵仆仆的下飛機,拖著行李箱,在上海的航站樓四處張望的時候。畫外音響起:“她回來了,她回來了。THIS

IS GOSSIP

GIRL.”我想,給我拍這組鏡頭的GOSSIP

GIRL不是別人,是命運。

原諒我莫名其妙的自我陶醉,我隻是對後麵的霹靂忍不住的吐個槽。

幸福霹靂——二逼女屌絲被求婚了

多少女人幻想過自己男人求婚的場麵,有單膝跪地西裝筆挺附帶多少克拉閃亮大鑽石的標準規格版本,有男友穿著褲衩眼屎巴拉卻又含情脈脈的溫存版本。我們這一年流行過一陣最適合屌絲求婚的浪漫版本——《裸婚時代》裏劉易陽路邊狂吼“我買不起房,買不起車……但我有顆愛你到老的心”。雖然我私下認為這個屌絲浪漫求婚版本充分證明了屌絲想要空手套白狼的無賴特質。

但是輪到自己的時候。遇到墨先生這位將升級版的無賴屌絲,求婚變得異常冷靜清醒。

那天,我正端著一碗剛煮好的餃子在日本看著動漫笑的前仰後合的時候,墨先生一個微信飛過來了。“明年差不多的時候,我爭取買個房。”

“嗯。不錯。”我繼續啃餃子。

“然後準備準備差不多,我們就可以結婚了。”

把嘴裏的餃子啃完,我愣了下。“你這是求婚?”

“算,也不算。就是個行程安排。通知你一下。”

這異常霸道且常規化的回答,換做有的姑娘,可能會憤而摔東西,“什麼東西,都不尊重人!你要娶我就要嫁?”

但對我這個賤格崇高,自尊心遲鈍的人來說,自己愛的男人將買房子和跟我過日子劃入了未來規劃範圍內,卻真是比啥都來的實在的。

猶記得那幾天,我都會滿眼紅心,對著鏡子裏的自己傻笑:“姑娘,你要做墨太太了。”

其實,我也不是沒行情。但是有時候,人就是這樣。遇到了那個喜歡的人,又到了那個想嫁人的年紀,碰上那種想嫁人的體質,不由自主的就會激動一把。

我到現在也不是很能理解,為什麼,當我和這位虎頭虎腦長得跟招財童子一樣的墨先生一起的時候,總能女性荷爾蒙空前絕後,內心一個勁的冒泡。

我想,大概這就是愛。

既然愛了,又被求了,又這麼幸福了,再突然的霹靂,砸腦門上,也都挺舒坦的。

苦痛霹靂——病痛與衝喜

因為生平第一次被求婚,我當然要把這個消息和我老娘分享一下。當我手舞足蹈向她老人家傳遞這份喜悅的時候,她也給了我一個意料之中的不開心不舒坦的表情。

我明白,我老娘最大的期望,便是我可以做個女富人。姑娘變婦人隻需要一個男人,但是姑娘變富人,需要的就是一個有錢有能力的男人。又或者是這個姑娘自己曆經千辛萬苦千錘百煉,讓自己成為那個有錢男人的狂化女人版。

這個希望,我相信是天下所有父母的希望。隻是程度的深淺,表達的是否如此清晰明白而已。

我18歲的時候,也曾因為老娘的這個期待惶惶不安,以至於壓抑難受義憤填膺的嘲笑她老人家的勢利自私。但大了以後,老娘淚眼婆娑的一句話就將我曾經的那股子驕傲清高都趕回了姥姥家。

“你好,你有錢,我不會拿你一分。不會享你一點福分。但是你苦,你累,我都會幫你,還會為你苦為你累,心疼你。我無非就是希望自己的女兒吃飽穿暖,不受委屈。我走了以後你還能過的舒坦自在。”

這句話,一下子震通了我一直冥頑不靈的任督二脈。讓我往後的日子裏漸漸學會了妥協和理解。所以,當我家太上皇和太後不接受身為異地人又在南京沒房沒車一標準80後男屌絲的墨先生的時候,我除了期盼時間能化解他們的猶疑和憂愁。剩下的,就是用我腦子裏的那可憐的腦細胞讓墨先生盡量在他們眼裏顯得和藹可親些了。

這中間的漫漫長路,墨先生也算是辛苦。這一條路上,他的無賴屌絲加屬蛇的特質,發揮了極大作用。比如他可以笑嘻嘻的擺出最萌的笑容,動不動湊我家太後跟前親熱一呼喚“阿姨。”

比如我老爹不回應不搭理他,他就矛著勁頭一直呼喚。直到得到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