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睡了?”洞房夜,安靜到不真實,我推推墨先生。

墨先生嗯了一下,翻了個身。我伸出手去,狠狠揪了他一下,墨先生立馬彈起來。

“你給我起來!今晚是新婚之夜!洞房花燭夜!你居然睡大覺!”說實話,從早上的大雨到現在的安靜,都是我二十多年來對婚禮沒有想象過的場景。

女人嘛,從懂事開始就開始對新娘子這件事情有過無數個幻想。真到自己身上,卻是真真跌進現實的塵埃裏了——平淡的不像話。

“不然幹嗎?”墨先生滿臉紅彤彤的,“你媽今天一再和我交代,你大肚子了,不能劇烈運動。”

無語,她連這個都交代了。

眼睛一眯,手指巴拉巴拉爬上墨先生的肚皮畫圈圈,“墨先生,您騷動不?”

墨先生睜著一雙圓圓的眼睛,很憨厚的笑笑。

“嘿嘿,騷是有的,但不敢動。”

腰一叉,“那新婚夜就這麼過去了?咱不做點啥?”

墨先生環顧四周,“房就這麼大,你出主意,我配合。”

我上看下看,左顧右盼,最後失望。墨先生拉過我躺倒,“乖哈,你就安分10個月,10個月以後孩子下來,月子過後,你想怎麼折騰,我都配合。怎麼樣?”

心裏知道他說的對,可是有種莫名的不甘心。

但再想想,能怎麼樣,什麼浪漫,什麼期待,什麼計劃,什麼激情,都要因為肚子裏的這位祖宗擱置了。幾乎可以想象,以後的日子,自己的年月都要以寶寶為主,甚至連自己的歲數都可以以寶寶多大為基準來數了。

原來女人,從懷孕的這刻起,不,應該說從結婚的這刻起就算退出了曆史的舞台了。

難怪所有的故事結局都是以男女主角結婚為最後ending。因為再跌宕的故事,到了結婚那刻就隻會剩下柴米油鹽的平淡了。

閉上眼,歎口氣。

“老公,你有什麼願望嗎?”當時我心裏劃過的是,你有什麼未了的心願嗎?但是這麼說有種觸黴頭的感覺,及時刹住,換了個方式。

“有啊。”

“說,我看看能不能幫你實現。”

“希望老婆身體健康。”

“......”

半晌,“沒了?”我轉頭看他。

“沒了。”

“你也太沒追求了!這算什麼,重許!”我拿出長他兩歲的大姐魄力。

他摟過我,“就這個。你隻要把這個給我實現就好了。”

“沒別的追求了?”

“有。其他的我自己會去實現。不用你煩神。”

說完這句,他迷迷糊糊的睡了。

黑暗中,我突然想起那時候我去日本讀書前,他想送我上火車。爸媽不給。我急的幾乎要掉眼淚了。他嘻嘻哈哈的說,“沒事兒,你就正常的和你爹娘走,其他的不用你煩神。”

後來,他真的一路送我上了火車,站在火車站台上隔著玻璃笑嘻嘻的跟我揮手。

我娘當時也驚了下,“他怎麼混進來的?買票了?”

我笑的特得意,有種為墨先生的小機靈而驕傲的感覺,“他那麼聰明,才不會買那個冤枉票。”

但是,真的是如他所說,不用我煩神。

閉著眼睛都可以想到他那個掩藏在憨厚外表下的狡猾笑容。就是這樣的大男子主義的墨先生,讓我放心。

安穩的紮根於現實,握在手裏的,那種幸福,才是穩穩的幸福。

偷偷的躲在被窩裏笑起來。被窩裏,他和我的手握在一起。不要問我感情能夠維持多久,沒有物質的婚姻能有多幸福這種話,躲在他的身後,隻要我們倆的感情夠熾夠真,哪怕快樂隻有一秒,剩下一輩子的柴米油鹽都會洋溢著LV彌補不來的溫暖。不要跟我說這樣的感情生活如何如何,這是我們倆私人的事兒,就算是個火坑,也是我和他手挽手一起跳下去的,沒有別人。

當然,若然有天,墨先生和我有一個覺得這樣的生活不合適,要麼發奮圖強,一起共創未來。要麼圖個省事兒,背棄婚姻這種聯盟關係,但那都是後麵的事情。

生活啊,請允許我的目光短淺,就算火燒眉毛,我也隻管的此刻的快樂。以後的際遇,留給以後再說,誰能保證的了以後。

人生苦短,及時行樂。姐正enjoy著,輿論啊~現實啊~請您靠邊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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