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一孕傻三年。我看你倒是聰明了。”我爸看著我剛畫的插畫配的文字,忍不住說。

我收拾起畫畫的筆,做完收工。心裏很得意,但麵上還得淡淡的說:“大概是最近心境不同。反而能沉下心來做些事情了。”

小時候沒有一次美術及格的人,最近畫的東西有些模樣出來了。配色也都是很討喜的溫暖。

每天早上不知道是不是餓的,5點多就醒了。吃過早飯,還能坐在桌子前讀兩句英文。有次不經意的在亞馬遜上看到一本印度算數的書,一時興起買了回來。現在每天都放包裏,隻要是沒事幹的時候,都會做算數做的渾然忘我,自得其樂。

應墨先生的要求,電視很少看了。因為每天在公司已經用足了電腦,下班回家再接觸這些,生怕輻射到他的下一代。

當然,我還是用IPAD看的不亦樂乎。隻是跟以往的口味大不一樣。

韓劇偶像劇被我放在了門外,經常看的倒是些探索類的節目。

連我自己都被這些突如其來的轉變驚訝。

別人怎樣我是不知道,但懷孕卻真真是讓我基因重組了。

因為忙著這些,生活被排的滿滿當當。倒是有些不在意墨先生和我的“周末夫妻”模式帶來的寂寞。

噢,忘了說了,墨先生每個禮拜不出意外,周二我還沒睜眼就提著他的小行李箱去外地出差了,然後再見他就是禮拜五的晚上。周末陪我兩天。

“咱們這種,可以稱為周末夫妻。可惜經濟條件不允許,不然完全可以發展個外線什麼的。”有天我摸著大肚子笑著跟我媽說。

我也就這麼一說,我媽倒是上了心了。

“你真要提個心眼兒。多少男人就是在老婆大肚子的時候出軌的。”我娘湊我跟前,眼睛瞪得大大的,那種說恐怖故事的神態把我逗笑了。

“沒事兒。他沒錢去找。”我自信滿滿的說。墨先生也算是剛出大學沒幾年的新人,合同跑不出有幾個閑錢去打野食?

“現在這個年代,你以為還得有錢才能找?隻要是個帶把兒的,三搭四催,倒貼都有大把姑娘前赴後繼。”我媽跟看白癡一樣看著我。

這下,輪到我沉默了。

換做以前,我麵白腰細,眼睛帶鉤子一樣,輕輕瞟著誰一眼,不說能勾搭上鉤,但起碼畫麵還應該算得上賞心悅目的。現在攬鏡自照,浮腫的麵皮子,很久沒去過理發店的開叉頭發,還有那大肚子大屁股。

懷孕懷孕,提升了我的精神世界,卻真把我這張過去在紅塵裏還算傲人的麵皮子給毀的一塌糊塗。

一瞬間,自信心全無。

我也開始變得疑神疑鬼起來。

“老婆,我回來啦。”周五,照例是墨先生回來的時候。

我在房裏恭候多時,立馬丟下手裏的畫筆,拿著把準備好的尺子走出去迎他。

“不許動!”我拿著戒尺對他吆喝。

墨冬陽楞在原地,眨巴著眼睛看我。一副乖乖好學生的樣子。呆頭呆腦的,萌爆了。我差點破功,趕緊HOLD住。

“行李箱交出來!手機拿過來!現在開始例行檢查!”我一手拿著小尺子敲著另外一隻手。

墨冬陽笑起來,“幹嘛呢?拍戲呐?還挺像的嘛!”說完,一隻手伸過來,習慣性的想要摸摸我腦袋。

“不許嬉皮笑臉!THIS

IS AN

ORDER!order

懂不?命令!現在開始,請叫我

sir!”我一聲暴喝。

墨冬陽愣愣的看著我,“YES

SIR......”把手機遞過來,把行李箱拖杆交我手上。

“嗯。準備洗手。吃飯!”

我拖著小行李箱子退回房間,先翻開手機。

翻來翻去,終於被我翻出點兒什麼。然後我開始浮想聯翩,用我那小說家的腦子開始各種設想構圖,畫麵和對白都給配好了。

越想越悲傷,再摸摸我自己的肚子,瓊瑤靈魂附體般,眼淚開始嘩嘩的往外湧。

墨先生一進房門,就看到我哭的傷心的模樣。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兒了?”他坐床邊上看著我。

我扭過身去,特別難過,這會兒壓根不想看到他的臉。

他靠過來,手爬上我的臉,被我避開了。有點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