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出生沒幾天,家裏人為孩子的名字起了爭辯。
我爹鑽進書房,抱著字典苦思冥想了一晚上。說實話,我對他起名字的功力實在不敢抱有希望。
因為據說,我出生的時候,我爸很得意的給我起了個好名字:“墨書。”
在他看來這個名字配上我的姓氏,非常具有書香氣息,很符合墨家的文化底蘊。可我娘一票狠狠否決:“莫輸,你是想告訴別人,你打麻將不想輸輸不起嗎?”
於是,我沒有被冠以墨書,有我老娘的一份功勞。
終於,我爹從書房出來的時候,煞有其事的遞過來一個牛皮紙的信封。
喲,還挺有回事情的。
我和我娘打開信封,裏麵什麼都沒有。這什麼意思?
我爹咳了咳,“找不到信紙,寫信封背麵了。”
噢,我們趕緊看過去。信封上的名字是:墨少卿。
還標注了意思:“少,年少。年輕。
卿:將領。秦以前天子、諸侯之將帥皆以卿為之。”
我跟我娘相視一眼。半晌沒說話。
我媽問:你覺得呢。
我搖頭:太雅了。不適合我兒子。
我爹見沒有人欣賞他的起名字眼光,一臉的鬱鬱不得誌。自此以後,見人就問這名字起的好不好。
但很顯然,他的審美眼光非常獨特。隻能孤芳自賞。
我爹被打擊的夠嗆以後,依然我行我素,自己一個人給我兒子喊少卿。
少卿少卿,說實話,我聽著像是皇帝在喊大臣的感覺。
算了,給他過過當皇帝的癮好了。
反正我們不認可。他自己一個人就這麼叫喚唄。
我給我兒子起的名字很簡單:墨沐陽。小名就是陽陽。
他爹叫冬陽,我兒子叫沐陽。沐浴在陽光下的少年,想想就陽光。
結果我爹一臉怨念報複我一句:“墨沐陽,你是喊他別曬太陽還是讓他別去放羊?”
我一臉黑線。好好的心情都沒了。
但是誰叫我是孩子媽。我肚子掉出來的肉,我自然有優先命名權。
我爹一臉惆悵,捂著老臉鑽回書房練書法了。一群人抱著我兒呼喚,陽陽陽陽。
我兒子眨巴著一雙大眼,露出無齒的微笑。甚是可愛。
在醫院住了七天後,我出院了。
其實7天後,我明顯覺得自己壯實了許多。除了下麵的惡露還像大姨媽一樣跟我難舍難分,但我的動作明顯流暢許多。我這樣子基本算的上痊愈了吧?
可當我站在醫院的大樓裏等著電梯上來的幾分鍾裏,那種切實的眩暈感又再一次把我的自信心打敗。
直到我回到家裏,我又成了剛生完孩子氣若遊絲的弱女子。我隻能期待出月子以後重振雄風了。
墨先生的陪產假隻有7天,他得回去上班。我娘還未退休,當然不能照顧我坐月子。於是,剩下我和墨先生的娘將度過餘下的月子時光。
說實話,我和老婆婆相處的時間很短。了解太少。她之前穿著一襲花裙子眯著眼睛踩著高跟鞋搖曳身姿向我緩緩走來的初步印象一直留在我的腦海裏。我覺得她應該就是那種被男人嗬護備至的小女人。
這讓我有些不知如何是好。我娘和我都是大嗓門,女漢子。交流基本靠喊,一語不合就像機關槍在對轟。常常炸的我爹和墨先生不知道身處何地。
可是吵完以後,該吃吃該喝喝,還是感情堅定如初。
這是母女間可以有的交流方式。婆媳的相處之道,中國上下五千年,我想除了小S沒有人可以自信搞的定。
終於,老婆婆率先打開局麵:“你想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