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上班,要見人,我不能頂著這幅嘴臉去嚇唬人。沒辦法,我把牙給補了。因為上次補得牙質量不過關,吃一塹長一智,我決心對自己好點,花5000塊補了一顆牙。

說實話,我覺得我被牙醫坑了。但是牙醫坑我的態度很真誠,說的話很專業,我被他繞的雲裏霧裏,而且我確實需要這顆牙。我的需求太過明顯,所以我明知是個坑還得自我安慰,這是不得不花的錢。

回到家後墨先生捧著我的牙瞅了半天,我嘴巴張的口水都要出來的時候,墨先生問我為什麼不是顆金牙。

我翻翻眼睛,你覺得你老婆鑲顆金牙在門牙上合適嗎?你要覺得合適我把你門牙敲掉你去鑲。

墨先生接著問我,既然不是金的為什麼要這麼貴。

我辯解道,貴是因為質量好。這是裝飾門麵的東西,它背後的價值比5000塊重要多了。

墨先生笑笑,不以為然地問我背後有什麼價值,是它質量好到一輩子都不會發生脫落的事情嗎?

真討厭墨先生的斤斤計較小氣摳門的樣子,我挺直了腰板子告訴他,這就好像別人提了幾萬塊的包洋洋自得,我呢,想到我鑲個牙都5000,而且花的是我自己的錢,我就會對別人報以一個微笑,露出我的牙齒。那種瞬間自信自強的風采,就是它背後的價值。

墨先生摸著下巴笑:“行,自信自強的女人,但願你這顆5000塊的大牙永遠不會沾上韭菜葉子,牙黃牙垢。”

我理都不想理他。盡管我的內心也在為我鑲的牙齒在滴血,盡管我鑲完以後也很不得把這顆假的門牙敲下來還給牙醫要求退換貨。

但是麵對墨先生的嘲笑,我也隻能含住我的牙齒,憋著氣微笑。

補完牙以後我抱著陽陽在小區附近溜達,我逢人就笑,試圖希望有個熟人能看看我剛洗幹淨的潔白發亮的牙齒。

但是不管是熟人還是陌生人,全部被我手裏的兒子吸引,熟悉的來逗弄兩下,不熟悉的遠遠就誇。更有幾個學生模樣的小姑娘路過的時候還掏出手機出來給陽陽拍照。

“那孩子眼睛好大啊。”;

“你看這孩子表情真多。”

“哎呀,好像混血。”

墨先生在一邊傻樂,嘴巴咧的開開的,笑的眉毛都快繞到腦袋後了。我笑他,瞧你出息樣,誇你兒子兩句至於樂成這樣嗎?又不是誇你。

墨先生說:“誇得就是我。誇我兒子長得帥,像混血就是說明我基因好。我的種子不好,怎麼可能長出這麼好的苗?”

我說:“那是因為咱兒子長得像我。我小時候我媽都不敢抱我出門。”

“因為你長得醜?”

“怎麼可能,”我用一種特別輕蔑地眼神瞟他一眼,“那是因為我長得太美,每次出街都會造成車輛擁堵萬人觀我的現象。”

墨先生嘿嘿一笑,摟著我的小腰說,“那也是我的功勞。”

我說:“我長得美和你有什麼關係?”

墨先生色眯眯地在我胸前吃把豆腐說:“說明我眼光好啊,我要是找個醜八怪咱兒子有這麼帥嗎?而且我兒子要是長得像我,那肯定現在就被星探接去拍廣告了。”

我被他這麼一摸,疼的眉毛皺起來了。

墨先生看我表情有變,趕緊伸手過來抱過兒子,“怎麼了?哪兒不舒服?”

我捧著胸脯,站在大街上,也不好意思明說,隻能說我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