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淳天因洛綰的話大駭不止。
平時剛毅的嘴唇努了又努,洛綰態度強硬,他最終出口勸誡的話變成:“……若綰兒打定主意,爺爺隻有請動你大長老爺爺了。”
洛綰眉宇之間閃過思索,“爺爺,難道僅憑爺爺,無法幫到綰兒嗎?”
“綰兒,若隻是短暫截斷你的脈絡,爺爺一人可行。可綰兒你準備劃破脈絡的話,沒有兩個丹王共同出力,是絕對不行的!”
洛綰沉默,洛古雲不是洛淳天,她對洛淳天這麼信任,一是因為血緣,二是因為感情。洛古雲為人高深,及會隱忍,這種人,通常善於取舍之道。他如今雖然在“英雄殿”中承認了她少主地位,卻也給她下了最後通牒——恢複實力的通牒!
洛綰此刻不知道洛古雲在其他三位長老共同表態之下,他心中的天枰已經傾斜在她這邊了。更不知道洛古雲向洛家的長老院下達的秘密命令。不然,她不會有現在的反應。
洛綰左思右想,最後一咬牙,堅定看向洛淳天:“爺爺,我讓莫兒去將大長老爺爺秘密請來。”隨即,一眼望向站在大門邊嚴守以待的莫兒:“莫兒,去請大長老。偌大長老問你,你隻管說,我有事相求。記住,此事不可聲張。”
洛綰的表情太過嚴厲,莫兒身子一抖,規規矩矩地應道:“知道了,小姐。”安靜地退開。
揮退莫兒,洛綰並沒有鬆口氣,“爺爺,綰兒要一把三寸長的柳葉小刀,刀刃要薄,要利,要快。一根穿衣銀針和一團白棉線。還要幹淨的熱水和紗布,以及府中最最烈的烈酒。”
眼前這雙眼清涼地看著他,洛淳天很自覺地江洛綰所要的東西準備好,“綰兒,爺爺親自去準備。你等爺爺來。”雖然不知道洛綰要這些東西做什麼,洛淳天對於孫女所要的東西,二話不說,立即就去準備。
一時之間,房間裏隻剩下洛綰單獨的身影,從窗外看去,隻剩下消瘦在燭光下晃動。
……
洛古雲很快就趕過來,洛綰急急下床,迎上去,恭敬地微微彎腰:“大長老爺爺。”
洛古雲不動聲色:“這麼晚……”欲言又止。
洛綰什麼人?當即就回答:“大長老爺爺,綰兒先給您賠罪,這麼晚打擾大長老爺爺是綰兒的不是。”
“行了行了,綰丫頭還和你大長老爺爺這麼客氣?”洛古雲心中再次點頭,覺得他和其他三位長老兄弟的決定是值得的。這丫頭,除了有手段有能力之外,還及會看人眼色。
有些人認為看人眼色就比別人低了一頭,所以遇事都不懂得退讓。在洛古雲看來,要強是好的,不會看情形辦事的人是蠢的,木訥的。今日看人眼色,明日就可淩駕於他人之上,此為隱忍之道。
洛綰著實不錯!
“啊!古雲來了?”洛淳天適時的出現,否則洛綰於洛古雲相處一室,無言以對,也是尷尬。
洛淳天倒是小小吃了一驚:“淳天?”
洛淳天將門帶上,又將準備好的東西放在房間的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