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為我把脈,又問了許許多多的問題,大概是我何時落的水,何時進的藥,她都答得一清二楚。
不知為何,那時我竟開始慌了,一種陌生的感觸延伸至我的每一個細胞。
“娘娘,二小姐受寒頗深,請允許臣為二小姐施針,逼出身體內的寒氣。”
他站起來對著女人躬身,我看著她輕輕點了點頭,然後那個太醫從藥箱拿出了一個盒子,盒子裏是一根根參差不齊的銀針,在光下散發著幽幽的銀光。
“不用了吧,隻是演戲而已,用得著這麼逼真的麼?”說這句話時,我心中明顯有些慌了。
老大爺拿出銀針,我怕卻嚇得縮了縮身子,拚命的閃躲,棉被從我身上滑落下去,一股涼風吹得我頭沉沉的,好難受。
不知是什麼時候,有人按住了我,而且是很多雙手,還有耳畔那嘖嘖不休。
隻覺得背上像是被紮了一下,然後,我什麼都不知道了。
再次醒來時,屋內已點起了幾隻蠟燭,見我醒來,那個女人上前緊緊的抓住我的手,口中念念有詞。
“好了,我受夠了,就算你們救了我,也不要侵犯我的人權,我不要陪著你們在這裏演戲,我要回家,回家啊!”
大概沒料到我這般大吼,而且是在深夜,我看到她驚愕的眸裏閃爍著莫多的淚花。
都說了業餘時間不要這麼賣命了,我真的受夠了!
連鞋都來不及穿,我攏緊一身長長的衣袍朝著屋外跑,卻在門口撞到了一人,那人的力道著實大了,害得我朝著後麵倒下,幸虧有一個人接住了我,我才幸免屁股被地麵親吻的厄運。
“王爺!”
女人忽然跑上前來一把撲進男人的懷裏,隻看見黯淡的燭光下,一張俊美的臉帶著微微的疑問,還有那淺淺的疼惜。
“玉容,出什麼事了?”
男人微微拉開女人,然後看了我一眼,懷裏哭泣的女人好半響才斷斷續續把話說完,男人想也不想,一雙如夜般死沉的眸子盯著我心裏打寒戰。
那啥眼神,又來了,本欲衝出屋子,卻被他身後的黑衣人死死的攔住。心裏的怒氣頓時又生了出來。
“喂,你們夠了沒有,我不就是沒有配合你們演戲嗎,犯得著這樣,還有你們劇組有這麼窮酸嗎?黑乎乎的夜裏隻點蠟燭,好歹也開一盞燈嘛?”
我看著攔我的人眼裏帶著一絲微微的震撼,然後抬頭盯了一眼被稱為王爺的男人,手至終沒有鬆開絲毫。
“你演的王爺吧,你就大發慈悲放過我吧,雖然你們救了我,也不用逼著我陪著你們演戲吧,就算你們缺少演員也可以去學校裏找啊,或者滿大街的美女,總有一個可以對的上眼的吧,看我這樣子,什麼都不會,隻會給你們搗亂,不如就給我幾塊錢讓我回家算了。”
一屋子的人都瞬間安靜下來,他一斂剛時的溫柔,錚然蹙目,“放肆!”
瞬間屋子裏的人齊刷刷的全跪了下去,這是什麼情況?
“王爺,紫靈她昨夜落水,興許是燒得糊塗了,王爺莫要生氣。”
女人從他懷裏退開,伸手來拉我,在我耳邊輕輕一語:“紫靈,快向王爺道歉。”
有些委屈,有些不甘,但更多於是一種震驚,這裏到底是什麼地方。
再次掃視了一眼屋子,一屋子的人顫顫兢兢的跪著,一個字都不肯多說。
這究竟是什麼地方?
“冒昧問一句,今天是哪年哪月?”
他抬起頭來,盯著我看了半響,淡淡一句,“她一直都是這樣糊裏糊塗的麼?”
女人點頭,瞬間眼裏的淚又滑了出來。
“來人,扶二小姐下去休息,若是她出了什麼差錯,你們提頭來見本王。”
說完,他便扶著哭泣的女人出去了,剛想要追出去,身旁的黑衣人卻拽著我,半天掙脫不開,隻覺後背一痛,我便直直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