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de:?
穿過天雷滾滾爾後是黑雲翻墨。
有人在戰鬥。
遠處傳來的是連綿不斷的炮火之聲,無形力量從遙遠的戰場擴散而來,敏銳的感官承受了巨大壓力,胸口無比煩悶,幾乎無法喘氣。
擁有著少女的姿態,表情或狂暴或扭曲或冷漠的深海艦隊在滔天的巨浪中穿行追逐。
即使腳下的潛艇已適當過載達到極速,依舊甩不掉身後的追擊者們。
銀白色的發絲正靜靜地披散開來,懷中女孩那種連呼吸都沒有了的寧靜讓人不寒而栗,生命之火仿佛搖搖欲墜,仿佛隻要有稍微猛烈一些的攻擊,這個人偶般精致的女孩就會香消玉殞。
不用回頭也知道趴在背後的少女已經閉上了眼睛。在之前的戰鬥中她以一己之力強行在敵方的包圍網打出了一個缺口,現在除了胸口在呼吸中微微起伏還能證明她還活著,身上其他的生命特征幾乎都已經消失。
身側唯一還清醒的女性,柔順的長發早已在戰鬥中淩亂不堪,對著這個方向竭盡全力地擠出一個笑容,但因為牽動了滿身的傷口,露出來的笑容被扭曲得比哭還難看。即使傷成這樣依然抱著自己的右手支撐著不倒下去。
身後的追兵遠比想象中快得多,戰場上壓製的炮擊與小範圍夜戰並沒有對這支伏兵造成太大的損傷,雖然深海在速度上對比艦娘並沒有優勢,麵對「同步率」下降得接近臨界值的對手依舊能夠緊咬不放。
“損傷和計算中差距不大,但是同步率下降速度超乎預料。”
“這裏已經變成深海的領域,咱受到壓製很正常。”
“深海的領域?看起來這附近已經有大型深海基地了,嘖,手腳真快。”
“對不起……咱站著已經很困難了……”
“不用自責,誤差還在可以承受的範圍內,接下來就試試這個吧。”
巨大的黑影迫近而來,隨之而來的是令人恐懼的波動。
朦朧中無盡的白光中止雨與夜交錯的旋律,仿佛合奏中突兀出現的單個雜音,無比明晰。
於是黑白相接,席卷而來的是驚天動地的爆炸聲。
然後一切失去色彩。
因為噩夢結束了。
side:裝死結束的提督
早上起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地上並不是一件稀奇的事情,特別是在做夢的時候下意識裹著被子滾下床相當常見。
隻不過這麼激烈的衝擊下都沒有醒比較稀奇罷了。
『說起來,上次做噩夢是什麼時候來著?』
果斷睜開眼睛卻發現天花板一點都不陌生的雷恩努力地搜尋自己對上學期間從二層床鋪的上層摔下來的記憶。
在這樣悲慘的回溯有所斬獲之前雷恩果斷止住了自己的思緒,畢竟回憶學院生活卻隻能回憶到各種慘狀太過容易對人造成精神打擊,今天的訓練計劃還沒開始就陷入低迷狀態聽上去未免太過悲劇。
掙脫出被子之後就是洗漱,一邊對著鏡子看著自己頭發淩亂的樣子一邊腦子裏天馬行空:『聽說很多提督早上都是被秘書艦叫醒的?聽說婚艦還會給早安咬……早安吻?那種生活未免也太安逸了吧?』
不過腦內的胡思亂想沒人吐槽,不如說大清早五點多鍾就有人在精神網絡中進行吐槽才會顯得奇怪。
雖然在滿天星鬥中具現化量子武裝然後摸黑進入訓練場地開始射擊練習怎麼看也都說不上是正常就是了。
「量子武裝」,人類通過精神幹涉「迪拉克之海」並催發一係列「漣漪」後產生較為固定的「空洞」,從而具現化在現實當中的裝備。
當初的災難不止讓迪拉克之海成為現實,更讓它相對於理論擁有了相當程度的異變。
就比如雷恩手中的「空雑二型穿甲巨弓MK-Ⅱ」,明明是弓的形態,射出的卻是鐳射導引的箭型穿甲飛彈。
明明是弓的形態,射出的卻是鐳射導引的箭型穿甲飛彈。
因為很重要所以吐槽了兩遍。
當然比起明明是弓的形態,射出去的箭卻會在半空中變成艦載機的艦娘來說還是相對正常的就是了——真的有人會這麼認為麼?
『雖然特製的訓練用箭努力地提高相似度了,手感上還是有些不一樣啊,』看著不遠處的箭靶,名為雷恩的少年提督繼續發散思維,『從某種意義上說,就和充氣娃娃做得和人再相似也會有微妙的不同其實是一樣的道理?』
雷恩,十八歲,亞炎所屬遠海提督,正值正常男子高中生成天發○的年齡。
考慮到至今沒被紀檢機關拖去喝茶或者掛通訊塔,這種○情也隻是以口頭為主罷了。
『據說「同步率」下降得超過臨界值之後艦娘作為本體的艦船就能「跌落」到世界上,那時候,艦娘身上的傷會與船相互反饋,那麼到時候攻擊彈藥庫會不會有可能像攻擊○點一樣讓艦娘高○呢?』
重申,春天到了。
『不過也有可能不是彈藥庫啊,畢竟聽說小學生艦娘的胖次和螺旋槳掛鉤,會和螺旋槳離得比較近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