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前。
陳雨北約南方雪見麵,南方雪遲疑一下,還是答應下來。
地點還是那個茶館。
約定時間是上午9點,陳雨北8點半就到了。閑坐著無聊,他擺弄手機打發時間。9點一刻,南方雪來到茶館對過,隱在一棵樹後,偷偷地打量窗戶裏麵的陳雨北。
陳雨北不時地往外看一眼,有點不安分的樣子。南方雪想回去,走了幾步,又走回來。她想努力一下,即使是為了自己的病。
想起葉林的話,男人有什麼好怕的,要吃定他們。好吧,吃定他。
南方雪走進茶館。
見南方雪進來,陳雨北站起身,向她打招呼:“你好。”
“你好。對不起,我來晚了。”
“不晚,不晚。”
南方雪坐下,看看陳雨北修長的手指,又想到了手術刀,趕緊轉移視線。陳雨北一時想不到說什麼,隻好說:“今天不上課吧?”
“是的,星期天。”
“老帥比大夫好啊,有兩天休息時間,還沒有夜班。”
“還是大夫好。”說這話時,南方雪又想起西邊雨,不覺皺一下眉。
見南方雪皺眉,陳雨北以為她對大夫有反感,忙接過話說:“嗯,說實話,大夫也不錯,受人敬重,主要是收入高。”
南方雪惡作劇地問:“聽說你們有灰色收入,真的假的?”
“不完全是假的,有一些。”
倒是挺實誠的,也可能是顯擺。
“你是離異,還是?”南方雪問。
“離異,有一個孩子,跟她媽。”陳雨北小心翼翼地回答。
“為什麼離異?性格不合,還是什麼?”既然想吃定他,幹脆什麼都問一問吧。
“性格不合,她有點小心眼……”突然察覺到什麼,陳雨北忙止住話。
“她有點小心眼,”南方雪點點頭,接著陳雨北的話題說,“女人都有些小心眼的,比如我。”
“你跟她不一樣,她……”陳雨北感覺很別扭,怎麼說,都覺得不妥。
“她怎麼樣?”南方雪壞壞地一笑。
陳雨北整理一下思緒,淡淡地一笑:“其實,她還是不錯的,除了小心眼。我所說的小心眼,不是一般意義的小心眼,她是真小,把什麼事都無限地放大,然後,鬧別扭。”
“噢。”
南方雪點點頭,她對陳雨北有些失望。暖男不是這樣的,暖男一定是包容,一定是隱忍,一定是付出。暖男的眼眸應該自帶暖意,具有安撫人的功能,比如西邊雨。
怎麼又扯到西邊雨身上去了?
南方雪想起身離開,身子動了一下,卻又坐下來。她對自己說:南方雪,不要老拿西邊雨比,這麼比下去,你真是病得不輕。
雖然這麼說,她還是想走。她給自己出了一個選擇題,要是陳雨北問她丈夫,她起身就走;要是不問,就不走。
陳雨北沒問。
“我們出去走走吧。”陳雨北說。
“好吧。”
兩人走在行人道上,相距一尺來遠。陳雨北有意無意地靠近一些,南方雪就離開一點。幾次下來,陳雨北就不再靠近,南方雪也不再遠離,始終保持那個距離,不遠也不近。
“你們上課累不累?”陳雨北找到一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