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抵達營地之後,申茗躺進帳篷裏就再也起不來了,雲斯理幫她脫了鞋襪,腳上密密麻麻的全是水泡,心疼的他眼睛都紅了,雖然對這種情況早有心裏準備,但真正看到這一刻,還是會忍不住的心疼。
但他並沒有放棄的想法,這一步是無論如何都要邁出去的,就算不是現在,將來的某一天也一定要經曆。這是她向往的事情,不能因為這一點磨難,就輕易放棄自己的夢想。
雲斯理細心的替她把傷口清理幹淨,她累的太狠,就算是酒精擦在傷口上,都沒有醒過來。他又忍著心疼把她叫醒,喂她吃了飯,扶著她起來坐了一會兒,等待著食物開始消化,才放心的讓她睡覺。
向導看著申茗這個樣子,忍不住連連搖頭,對雲斯理說,“她看起來快堅持不下去了,你們明天要回去嗎?”
雲斯理堅定的搖頭,“她明天就會好了。”
第二天一早,太陽剛剛升起,申茗就醒了,腳上的水泡已經被雲斯理處理好,雖然走路的時候還有些疼,但忍一忍還是可以堅持的。
隊伍裏的其他人看到昨天都沒法自己吃飯的人,今天又元氣滿滿的站在了隊伍中,都很是意外,但大家心裏並沒有因此而認為申茗可以跟著他們走完全程。
第二天的路和前一天差不多,剛過中午,申茗的就已經感覺到腳上火辣辣的疼,但她沒有告訴雲斯理,隻想著用周圍的風景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可周圍除了石頭就是沙子,就算是不遠處的山,都是一片黃色,實在談不上美,她隻能在心裏默念,“前麵是金山,前麵是金山”
一不小心念出了聲音,走在她後麵的雲斯理疑惑的問她,“你在說什麼?”
申茗答,“我在想象周圍的這些山全是金子做的,等我回去的時候一定要挖一些帶回去。”
前麵的人也聽到的申茗的話,忍不住大笑起來,有人道,“要真有金子,哪裏還需要我們辛辛苦苦走過來,說不定機場都建好了。”大家紛紛附和。
當天晚上抵達營地的時候,申茗比前一天稍微好一點,但當她坐下來之後,腳掌上的疼痛變得清晰起來,就再也不想站起來了。
雲斯理同樣幫她脫了鞋襪,拆了紗布之後,腳上已經是一片血肉模糊。雲斯理用酒精給她衝洗傷口,申茗疼的一直在吸涼氣,雲斯理一邊小心的幫她吹著傷口,一邊用新的紗布給她包紮。申茗突然問了一句,“我的腳臭麼?”
雲斯理吸了下鼻子,嫌惡的撇了一下嘴,“臭!”
申茗拿手套扔他,“明明就是香的!你這個大騙子!”
雲斯理抓住她扔過來的手套,幫她把襪子穿好,對她道,“我現在去拿給你吃的東西,你說我要不要洗手?”
申茗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雲斯理哈哈大聲笑起來,引得周圍的人紛紛側目。
當第三天申茗再次站起來的時候,向導忍不住跑過來問她,“你是不是帶了興奮劑之類的東西,怎麼睡一覺你就像是變了個人一樣?”
申茗揚起下巴,驕傲的對他道,“我是打不死的小強!”
直到第五天,隊伍穿越冰川邊緣時,麵對那一片巨石灘,看著每一塊巨石上鋒利的邊緣和棱角,就連“美國隊長”都有些緊張。
楊曼看著那一片巨石,腿一軟就跌坐了下去,她這幾天和申茗一樣一直在熬。但她沒有申茗那麼好的恢複能力,精神一天比一天差,能堅持到今天,也隻是用信念在支撐。可看著前麵的背夫們在一塊塊鋒利的大石間跳躍,她知道她現在的體力根本不能完成那樣危險的動作,所以全身的力氣都卸了下來,再也支撐不住。
向導看到她這個樣子,知道她也隻能到這裏了,她男朋友當然也是要陪著她的。於是安排了兩個背夫,帶著屬於他們的食物和水,讓他們先往回走,在最近的營地等大部隊歸來。
向導安排好楊曼和她男朋友,不放心的問申茗,“你要不要和他們一起回去?”
申茗堅決的搖頭,“我不回!”
“你能過去嗎?”
“能!”
隊伍繼續跳躍大石,雲斯理在申茗前麵,挑選著距離比較近,稍微平坦一些的石頭,一步一步的幫她探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