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東發瘋似的鉗住薄荷,急切地咬噬著薄荷的唇,逐漸粗啞的呼吸讓薄荷感到了驚恐。奮力地掙紮著,卻逃不開一絲空隙。
閉上眼睛,腦海中,栗子卿溫柔的眼神像針般刺痛了薄荷的眼,淚水絕了堤。“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低啞的聲音透著絕望和無力。
沒有想象中的甜蜜,唇齒見隻餘滿滿的苦澀。李東木然地睜開眼睛,哀傷地看著被自己困在懷裏的薄荷。明明是個堅強的小女人,此刻卻如受傷的小獸一般蜷縮著自己。
大手撫開麵前的碎發,淚水沾濕手掌,也燙傷了李東的心。“丫頭,乖,睜開眼,看著我。求你。”
可是薄荷仿佛不曾聽見一般,死死閉著眼,嘴裏不停地問著“為什麼”。李東大慟,渾然地鬆開了手,轉身朝門外走去,離去前,隻餘下一句“對不起”。
薄荷一下子攤在了地上,忘記了哭泣,忘記了關門,隻是傻傻地坐在地上,看著牆上的照片發呆。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不再那樣開懷的大笑,不敢回憶過去的一切,不管是快樂的還是痛苦的。
每次回家,總是下意識地避開它們,告訴自己不要去看。所有的一切都連著一個人,一段情,不是放不下,隻是忘不掉。
對,她和栗子卿上床了,因為他是老板,她是員工;因為他不是當初的栗子卿,而她卻還是從前的薄荷。所以,一切就這樣不可饒恕嗎?為什麼連李東都這樣對待自己。
因為和栗子卿上床了,所以薄荷就成了所有人都可以輕薄的女人了?“嗬嗬,這是我的罪過嗎?栗子卿,這是你給的罪過嗎?”薄荷喃喃自語道。
可是,沒有人回答她。薄荷自嘲地笑笑,淚水卻再一次失控。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到薄荷以為自己睡著的時候,一雙有力的手猛然將她從地上拽了起來。
薄荷猝然抬頭,對上了栗子卿發紅的眼。男人似乎很生氣,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薄荷紅腫的嘴唇,隨即沉了下去,隻剩下鄙夷和冷漠。
“怎麼,我一不理你,你就這樣按耐不住寂寞找其他男人?”薄唇輕輕吐出這樣一句話,目光懶散地掃過薄荷不整的衣衫。
“什麼?”
“可是為什麼呢?為什麼要哭?”溫柔地抹去薄荷眼角的淚痕,輕輕滴摩挲著濕潤的指尖,“難道剛剛那個男人沒有滿足你嗎?嗯?”
說著用手鉗住薄荷下巴,強迫著與他對視。看著薄荷淩亂的發絲和紅腫的唇,栗子卿的理智便像斷了似的,他不能想象方才李東是怎樣吻著她,而她又是怎樣的嫵媚動人,卻是在別的男人懷裏。
在樓下,看著李東從薄荷家裏出來,他有說不出的生氣,可是想到今天自己讓薄荷委屈 的事,栗子卿又逼迫自己等火氣下去了再上來。可是,上來了,看到這樣的薄荷,嫉妒和怒火再沒辦法控製。
小女人這樣的委屈,這樣的嬌柔,卻隻是因為另一個男人。栗子卿不能接受,更不能忍受。
“回答我啊!怎麼不說話,薄荷,我要你回答我!”栗子卿大吼道。鉗著的手更加的用力。
薄荷微微皺起了眉頭,眼神卻格外清明地回視著盛怒的栗子卿。那樣的坦蕩和淡然,卻又大膽地想要透過視線看進栗子卿的心裏。
栗子卿被薄荷這樣的眼神怔住了,火氣忽然消下去。可下一秒,薄荷卻牽起嘲弄的笑意,一把推開了他。
“栗子卿,你走吧。以後,該是不會再見麵的,這樣,你也不會這樣生氣了吧?”
“你說什麼?”栗子卿微眯起眼睛,危險地盯著薄荷。
薄荷無所謂地說道:“對於你,我究竟是什麼呢?前女友?員工?還是一時玩弄的寵物?你高興起來逗逗我,不高興了連看都不看我。這樣的我在你眼裏,連一點自尊都沒有嗎?”
“薄荷。。。”
“今天你為什麼回站在這裏?你有什麼資格這樣說我?為什麼?為什麼這樣說我?隻是因為我沒有原則的和你上了床,所以我在你眼裏就這樣的下賤了嗎?”
“閉嘴!誰讓你這樣說自己了?不準你這樣說!”
“不是嗎?我又說錯嗎?你剛剛不就是這樣想的?栗子卿,我恨你!”
“我愛你!”幾乎是同時,兩人說出了口。薄荷怔愣了,栗子卿卻上前將她拉進了懷裏。柔柔地說道。
“我愛你,薄荷,我愛你!因為愛你,我會吃醋,我會生氣,我會變得不可理喻;因為愛你,所以就算你恨我也沒關係,隻要我愛你就夠了。
所以,我收回剛才的話,請你,繼續恨我吧,狠狠地恨我,一直恨下去。隻有這樣,才能在你愛上我之前不讓你忘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