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仙屏息聽教,心中惴惴。又聽呂陽說道:“此劫即名末法,當劫如其名,從此神州之內再無修仙練法之人才是正理。”饒是眾仙都是修為有成的一方大能,聽此驚訊,不由自主都齊聲議論起來。
呂陽不管不顧:“此地終了,你們三教可將自身教統弟子收拾幹淨,我便做法送你們去到各自聖人開辟的天外道場,從此各樂天真,再不能輕履凡塵。”說完指尖飛出一道奇光,直飛空中轟隆一聲巨響,一道黑白光輪環轉,一個巨大的奇古傳送陣便現了出來。
雲中子與孔宣還要再說什麼,呂陽一擺手:“我所能做也隻於此,末法之動下,本來便是再無一個修真養道之人,如今我之所為,已是逆天而行,你等要好自為之。”聽呂陽一言,雲中子與孔宣不由得大驚失色,這才知道,如果不是呂陽保全,自已這些人隻怕個個都得化成劫灰。
一念及此,隻聽呂陽道:“我的時間無多,你們不多加耽擱,速速離去吧。”雲中子為人機智果斷,見事已如此,不再遲疑,帶著玉鼎太乙二人,給呂陽恭敬的施禮完畢,同上傳送台,奇光一閃,就此無蹤。
孔宣長歎一聲:“如此孔宣便去了,道君大恩,來日再報罷。”稱道君不再稱二弟,呂陽心中一陣不是滋味,可是卻也無法,見孔宣要走,呂陽歎息一聲:“大哥且慢。”
孔宣愕然回頭:“道君還有何吩咐?”呂陽擺了擺手,示意他稍安勿燥,轉過頭對如來道:“道友可還記得當日峨眉山一諾?”
突然被問到舊事的如來不由得一愣:“道君當日有言,若日後老衲可求你一事……隻是如今……”如來卡殼了,現在天大地大你最大,誰沒事還敢翻出當日的事來求你什麼不成?那才是老壽星吃毒藥嫌命長了呢。
呂陽微笑道:“道友好記性。如今末法之劫雖完,可你前身是截教多寶道人,深受萬年師恩,如今叛門自立,雖有不得已苦衷,於德卻是有虧,我當日即允你一諾,今日便有一事要你選擇。”
如來大臉一時間漲得通紅,微覺羞惱,卻不得不承認呂陽說的對,強壓下心中種種不憤道:“道君客氣了,即有所命盡管說來。”
“好,痛快。我可用大法將你與截教因果了結,從此天上地下再無多寶道人,隻有佛門如來至尊,你可願意?”
如來不覺愕然,微一沉吟隨後慨然道:“如此多謝道君成全,便請道君施法罷。”呂陽點頭笑道:“即始此,你便要你手中的誅仙劍圖送與孔宣道友,從此雙方了卻因果,絕了後患才好。”如來微微一笑:“這是自然,那是截教的東西,卻是與我無關。”
手拍頂門,一道白光托著一道四色公款的陣圖,向著孔宣疾飛過去,孔宣冷哼一聲,不等那雲光飛上前來,一道五色光華將那陣圖電一般掠去,再次對呂陽深施一禮,轉身上台而去。
呂陽望著孔宣遠去的身影,廢然長歎,轉過身對著如來道:“道友殺伐果斷,如今再斷了與截教因果,大成之期隻在眼前了。”說完這句話,如來隻覺身上一輕,便如萬鈞巨力一朝變空一般,知道這是與截教了因果,從此於道途之上再沒有任何牽絆,確實如同呂陽所說,從此一馬平坡,再沒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阻擋自已前進的腳步了,心懷大暢,不由得哈哈大笑,僧袍飄飄,直入傳送台一閃即沒。
此刻場中在雲中子,孔宣,如來三位大能帶頭走了之後,場中劫後餘生的眾仙俱都跳台而上,隻怕自已跑得晚些,被遛在這末法之劫的土地上,終身不能寸進,那可是噬臍之悔。
見眾人都走得盡了,觀音臉色青紅不定,終於還是定了主意,轉身便往那台上走去,呂陽微微笑容,在她的眼底盡成譏嘲諷刺,就在她踏上台的時候,呂陽的話傳到她的耳邊:“觀音尊者,今日我放你離去,前路漫漫無邊,你當日殺死龍九,卻須好生懺悔才是!”
觀音身上柳枝亂顫,忽的轉身道:“道君何苦咒我?我雖造下殺孽,卻是奉命而為,龍九自爆招禍,與我無幹!我之雖錯卻不當罰!”
“好個雖錯卻不當罰!你說的對,龍九為救我自爆招禍,卻是與你無幹!你且去吧,前路漫漫,你自個好生了悟吧。”呂陽淡淡說完,再不向觀音看過一眼,觀音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沉吟片刻,終還是踏上傳送台去了。
此刻場中走得人蹤不見,四周一片沉靜,隻有一個人俯在地上,身子瑟瑟而抖。呂陽微微一笑,袖子一揮,燃燈身上壓力盡去,翻身站起,見那人笑吟吟望著自已,如同白日見鬼一般,冷汗涔涔淋漓而下!
“狡免三窟而自保,是我小看了你!當日入塔的隻是你一具分身吧?”呂陽背轉過身,連個眼光也懶得奉送,隻留下燃燈張口結舌,僵立當地,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