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慕容天臨說話的語氣中透著些許嚴肅,安雨喬自心底生出不好的預感。不過,他們夫妻倆什麼坎坷沒經曆過,不管是什麼消息她都能承受住。“嗯,說吧。”

“雨喬,軒兒是喬國失蹤多年的大皇子。”慕容天臨的語氣不輕不重,卻讓安雨喬驚訝得忘記出聲。

天啊!這怎麼可能?她的軒兒竟然是喬國大皇子!這絕對不是真的!

“天臨,你……你是從何人那裏聽說的?”她的丈夫絕對不會說這種無憑無據的話,他會這麼說,那必然是有人對他說了什麼。

看安雨喬的表情慕容天臨就知道她不相信他剛才說的話。於是,他說道:“雨喬,你可還記得當年從相府門外撿回軒兒後,我們發現他的繈褓上繡有軒字?那便是軒兒身份的憑證。”

聽慕容天臨這麼一說,安雨喬也記起來確實是有這麼一回事。就是因為那件繈褓上繡的軒字,他們才會為那個小娃娃取名叫慕容宜軒。

“想起來了吧?喬國的四皇子也說出了繈褓的事情,他和軒兒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弟。他還說當年的事是因為劉貴妃設計迫害他的母妃和軒兒,最終才導致軒兒流落在外二十多年。”

“那……我們要不要告訴軒兒實情?倘若他決定回去,我們是不是要眼睜睜地看著他陷入危險之中?”

“這……在回來的路上我也猶豫了很久。但是,我們沒有剝奪軒兒知道自己身世的權利。而且,我已經讓皇上轉告四皇子,讓他過兩日親自來相府……”

“那我們就告訴軒兒吧。”事已至此,也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太陽已經漸漸偏斜,就快消失在山頭,處理完店鋪的所有事宜後,慕容宜軒方才起身回府。

今天,他從早上一直忙到現在,將店鋪的存貨情況仔細地清點了一遍,該補的花樣他讓秦奮記錄在案,該清空的他讓秦奮著手實惠派送。他這麼拚命地幹活,就是為了能快些將店鋪接下來的兩個月的事情安排妥帖,他好早日趕往藥穀。

當慕容宜軒回到相府時,相府的下人們已經開始掌燈。待他來到大堂,慕容天臨和安雨喬安排了一桌飯菜在等他。

“爹,娘。”

見慕容宜軒坐下,安雨喬親自為他盛了一碗飯。“軒兒,來,吃飯了。”

“爹和娘不吃嗎?”見桌上隻有一副碗筷,慕容宜軒微微有些詫異。

“爹和娘已經吃過了。來,軒兒多吃些菜,你看你最近都瘦了。”一邊說著,安雨喬一邊往慕容宜軒的碗裏夾菜,眼底盡是慈愛的光芒。

聽得此話,慕容宜軒幸福地笑道:“好,軒兒爭取在十天之內胖回來。”

語畢,慕容宜軒便開始猛吃飯菜,將安雨喬為他夾的菜吃了個幹幹淨淨,直到再也吃不下才停了下來。放眼望去,一桌菜肴被他掃得一片狼藉。

“嗝!”打了個嗝,慕容宜軒笑得像個孩子。“嗬嗬!飽了。”

看著慕容宜軒如此幹淨純粹的笑容,安雨喬自心底湧出淡淡的心酸。

這個孩子她還能看多久?他這種簡單的笑容她還能看多久?皇室,簡簡單單卻無比沉重的兩個字,會不會將她養育了二十二年的孩子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