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兒本想阻止,紫楓卻回過身對她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無奈之下,蓉兒隻得提心吊膽地看著紫楓走向南宮琣琰。

怕南宮琣琰厭惡自己的靠近,紫楓在離他五步遠的地方便停了下來。輕聲的,她道歉道:“南宮公子,對不起,剛才是我冒犯了,未經公子同意便使用了公子的瑤琴。”

早在紫楓離開蓉兒的那一刻,南宮琣琰便猜到她會過來找他。沒有回頭看紫楓,南宮琣琰隻是繼續盯著夜空中那輪溫柔的彎月。

過了許久,他才淡淡地開口道:“姑娘言重了。因為那架琴是我娘最喜愛的東西,南宮剛才的反應不知不覺間便激烈了些。

所以,若論道歉,南宮才應該向姑娘道歉。姑娘的手沒事吧?南宮傷了姑娘的手,恐怕將來百年之後我娘會責怪我用她喜愛的琴傷了人。”

說到紫楓的手,南宮琣琰這才低下頭看向那雙被他弄傷的手。看到上麵包裹著的厚厚的白色紗布,他的眼神不自覺地暗了幾分。

“你的手……”

將手舉到眼前,反複地觀察了一番包紮得異常誇張的紗布,紫楓笑了。“嗬嗬……沒事,就是一點小傷而已,韓大夫已經給我上過藥了,過些時日便會好。”

聽著紫楓的話,再看向被纏得異常粗胖的幾隻手指,南宮琣琰的眉毛不自覺地跳了幾下。

小傷?若是包成這樣還是小傷,那真是奇了。不過,為何她會笑得這般淡然?她是喜愛撫琴之人,難道她就不怕自己的手再也不能彈琴嗎?

發覺自己盯著紫楓的目光有些久了,收回自己的視線,南宮琣琰淡淡地說道:“既然無事,那便好。”

過了一會兒,見紫楓還不打算離開,雙眼還時不時地盯著自己看。眼眸轉動了幾下,南宮琣琰複又回過頭緊鎖住紫楓的眼睛,想要看她接下來是否會說謊。

“敢問姑娘,難道姑娘不怕南宮的這頭白發嗎?”

眨了眨眼,在南宮的臉上掃了幾圈,紫楓說出了自己的心裏話。“為什麼要怕?”她並不覺得他哪裏可怕,他和所有人一樣,五官皆很正常,並沒有多出一隻眼或者少了一隻耳朵。

挑了挑眉,南宮琣琰的眼裏明顯地寫著不相信“姑娘不怕?姑娘可知,因為這頭白發,天下之人皆認為南宮是不容於世的怪物。”

怪物?仔細地掃過南宮琣琰的白發,再掃過他的眉眼,鼻梁,薄唇和下巴,紫楓毫不吝嗇地讚美道:“很美!”

“美?”

“嗯。”毫不猶豫的,紫楓堅定地點了點頭。眼前的人,俊眉飛揚,五官相協,一頭白發張揚著別樣的男性陽剛,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更有魅力,屬於男性的魅力。

聞言,南宮琣琰不自覺地愣住了。半晌,他收回視線回望向天空,心緒卻再難平靜。

美嗎?她還是第一個這麼說的人,而且,恐怕也是唯一一個敢這麼說的人。用美來形容一個男人,想必這世上沒有多少男人能接受,他自然也不能接受。但是,奇怪的是,從她嘴裏說出來,他並不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