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裏,有些老舊的木桌,經過長年日曬雨淋的侵蝕,已經破舊不堪。它的一條腿,更是斜到了一邊,仿若隻要有人輕輕一碰,它便會立刻散架。
在木桌的旁邊,放著兩張普通的長木凳,它的色澤,早已失了木材最初的黃色,變成了暗黑色。
日光是溫暖的,風也是暖融融的。然而,站在這座冷宮的院子裏,仍然能感覺到淡淡的寒冷。
在蕭索的院落裏掃視一圈,沒有看到柳如月的人影,身形一轉,慕容雪汐抬腳向著敞開的殿門走了過去。
一跨進殿門,慕容雪汐便仿如從陽光下走進了一個山洞裏,涼涼的。看著那些自房梁上垂下、下端缺了不少邊角的紗幔,慕容雪汐眼中的光華流轉,晦暗不明。
穿過層層殘舊的紗幔,慕容雪汐終於在一張軟榻上尋到了柳如月的身影,眸子瞬間沉了下來。
人老珠黃?嗬!那兩個侍衛說得還真是精準啊。這會兒,柳如月正清閑的坐在軟榻上喝著清茶,那些老舊的家具上,生活用具雖算不上精致,但至少也是一應俱全。
再看柳如月本人,頭發雖披散開來,但至少也是整潔順滑。容顏,與五年前相比確實是有了一絲歲月的痕跡。但是,素顏的她,看上去多了一分素雅,離所謂的人老珠黃,差了可不是一點點,是太多點了。
隨後進來的三人,當兩個侍衛看到柳如月悠然自得的神情時,身形不自覺的哆嗦了一下。戰戰兢兢的看向慕容雪汐,二人恰好收到慕容雪汐的冷眼。懼怕受到責罰,二人連忙垂下了頭,眼中滿是慌亂。
媽呀!他們這下可是慘了。睜著眼睛說胡話,皇後若是一個不開心,他兩倒真是可以離開冷宮了。不過,是變成屍體被人拖出去的,興許還會被丟在亂葬崗,死了,連個墳墓都沒有。
冷冷的掃了兩個侍衛一眼,慕容雪汐神色冰冷的來到柳如月棲身的軟榻前站定,等著她開口說話。
“哼!”瞥了一眼慕容雪汐,柳如月似笑非笑的冷哼了一聲,便繼續著喝茶的動作。似是非常享受般,她舒服的吐出一口熱氣。“呼!”
不去理會慕容雪汐,柳如月動作優雅地將放在榻上的腿放了下來,穿上鞋,她搖曳著婀娜多姿的身段,儀態從容地越過慕容雪汐,向著外麵走去。
“大膽柳如月!看見皇後娘娘還不下跪!”不滿柳如月的放肆,也想彌補自己剛才的過失,偷偷的瞥了一眼慕容雪汐,侍衛冷聲嗬斥道。
聞言,往外走的身形頓了頓,回過頭,柳如月不屑地向著出聲的人看去,眼中迸射出萬千寒芒,將侍衛生生逼得往後退了一步。
“你,看什麼看,再看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似是想爭回作為男人的麵子,侍衛衝著柳如月耀武揚威的喊道。
然,柳如月並沒有被侍衛的恐嚇嚇到,反倒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般,柳如月放肆的笑了起來。“不客氣?哈哈!哈哈……”
笑聲有些猖狂,還有些讓人毛骨悚然。見此情形,另外一個侍衛也發狠了。“大膽柳如月,敢對娘娘不敬,是不是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