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雲鈞一愣,自己竟然不知不覺說了出來。
對麵的蘇念一臉驚愣,她被方雲鈞的影子籠罩住,整個人呆呆愣愣,好像聽到了一件十分可怕的事。
方雲鈞沉默了許久,忽然有些後悔,自己太心急了,到巴圖魯明明有那麼多獨處時間,他腦子傻了,選擇這個時候說?
“蘇念……我……”
突然,工作室的門忽然打開,提著宵夜的肖近澤走進來,他一臉高興地舉起手裏的袋子,“鐺鐺!快看我帶什麼來了?要吃嗎……念念……方兄……?”
屋裏一片尷尬的沉默。
肖近澤提著袋子站在門口,竟然一時間沒有人說話。
方雲鈞沒有想到,這樣尷尬的時刻,肖近澤竟然進來,他有種被人撞破了窘迫感,低聲對蘇念說了聲抱歉,與肖近澤擦肩而過走了出去。
屋內,蘇念沉默低著頭,兩側的發絲擋住了她的半張臉,看不出在想什麼,她有一瞬靈魂好像去了好遠的地方,遠得讓人抓不住。
蘇念徹底愣住了,方雲鈞在說什麼?他在開玩笑嗎?
仇人變情人?怎麼可能?嫁給他?重蹈曆史讓她在乎的人再死一次?
莫名地感到渾身發冷,她整個人縮在了一起。隱藏在記憶深處的負麵情緒忽然爆發了出來。一隻溫暖的手忽然按在她的肩膀上,蘇念抬起頭,看著肖近澤手裏滾著熱煙的元宵,她雙眼閃著空洞,散發著濃濃的負麵情緒。
這是肖近澤第一次見到蘇念如此。
她總是活潑的、狡黠的,淡定中帶著睿智,好像什麼事都動搖不了她。卻在和方雲鈞獨處後,變成這樣!她從未因為誰變成這樣。
肖近澤心裏莫名的覺得緊,他們究竟說了什麼?
念念的手,好冰。
她到底怎麼了?
他摸了摸蘇念冰涼的手,蘇念一直在出神,肖近澤將她冰冷的手放在自己胸口,溫暖的掌心將她的手攏了起來,她冰涼的體溫讓他心裏有一絲疼痛,手不由得握得緊了些。現在的蘇念就和之前一樣,像一隻縮回洞穴裏逃避一切的兔子。
他什麼也不做,就這樣,靜靜地守在她身邊。
忽然,蘇念手指動了動。肖近澤故作輕鬆道:“回神啦?你的手怎麼這麼冰?我捂了這麼久還沒熱,難道方雲鈞那小子跟你說了什麼鬼故事了?不對呀,你也不像會被那玩意嚇到呀?”
“阿澤……”蘇念的眼睛終於回神了,她勉強地笑道,“可能是工作室裏有點冷吧。”
“冷也不會多穿點,你傻的啊!”她肩膀上一沉,肖近澤脫下了自己身上的外套披在了她身上,少年將袋子裏麵的宵夜拿了出來,遞到她麵前,嘴裏卻是道:
“腦子真是白長了,以前也沒覺得你有這麼笨呢!我就說你少和魯斌流那傻叉說話,看吧,被傳染白癡了吧?”
蘇念的腦袋連續中了兩箭,她一愣,忽然臉紅地反駁道,“滾蛋,我信你才有鬼呢。”
“不會滾,求蘇大女王給個示範!咱們一塊兒滾去。”肖少爺對著她拋了個媚眼,蘇念一時竟然語塞。
“要滾你自己滾去。”
“不要嘛,一個人滾多無聊,兩個人一起滾才比較有~情~趣~啊!~”
“你臭不要臉,想哪兒去了……”
“就對你不要臉了,怎麼著吧,咬我呀?來~吧~,隨便咬。”
肖近澤伸出一隻光溜溜的胳膊,在蘇念麵前得瑟,渾身散發“你快打我啊!”的氣息,弄得蘇念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怎麼會有這麼不要臉的人啊!肖近澤見她臉上輕鬆的表情,心中一鬆,他將夜宵推到了她麵前,“好了?開心啦?快吃吧,都快涼了。”
他沒有問之前的事,蘇念也沒有主動去解釋,兩個人突然避開了方雲鈞這個人,誰也不去揭開這層傷疤。蘇念吃了幾口夜宵,問道:“你怎麼沒回去睡覺呢,這麼遲了。”
“預賽我沒辦法打,雲哥要讓阿銘那小子頂我的位置,所以我們兩個人就去練習室切磋了一把,接著阿銘那小子被雲瑤叫走了,我可不想做電燈泡,幹脆就過來了。”肖近澤停頓住,眼睛轉到了一邊,他才不想說自己這是過來查崗盯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