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議政殿內,所有大臣如以往一樣,今日對他們來說沒有什麼不同,太監一聲綿羊音有事起奏無事退朝後,皇上等待著下麵大臣上奏,尚德忠首先站了出來:“皇上,皇後娘娘她……”可是還未等他說完,就被皇上的一聲怒喝製止:“今日早朝,提到皇後的,罷官免職,永生不得再踏進皇城。”
整個大殿一下子陷入了寂靜,每個大臣都害怕的呆住了。殿下不再有一個人說話,正在大家都以為將很快要宣布退朝的時候,說話聲在這個時候似乎顯得特別明顯:“皇上,請徹查皇後一案。”聲音一出,人也隨即跪下,可沒有如預料的一樣,她是跪在皇上旁邊而不是大殿之下,不錯,這正是扮作太監站在一旁的淩若涵。此時的她臉上一臉堅決,絲毫沒有恐懼之色。
而她的出現,是除了尚德忠之外,任何人都始料未及的。
“你是何人?”皇上斜眼看去,但還未等會淩若涵再開口,隨即而來的便是處罰:“來人,重打四十,趕出皇城。”
“皇上息怒,請皇上聽我把話說完,若到時候皇上還是要處罰,要殺要剮,若涵絕不會有任何怨言,可如果皇上如此不分青紅皂白,就要處死皇後,處罰為皇後求情的一幹人等,此做此為,就是死,我還是會罵皇上是昏君的。”淩若涵出言大膽,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了,而她的大膽,卻讓尚德忠很是擔心,讓一旁要致皇後於死地的人一陣竊喜。
皇上手握拳頭,從來沒有人敢在自己的麵前說自己是昏君的,“你好大的膽子,信不信朕現在就要了你的命。”
“信,皇上乃一國之君,手握生殺大權,皇上要我死,我不得生,然皇上是否有想過,生死一句話,若皇後真是冤枉,等哪一天真凶伏法,皇上,您,不會難過嗎。我固然死不足惜,可皇後不一樣,她是你的妻子,陪你走過風風雨雨,為您拋盡韶華卻無任何怨言,皇上,你想過現在處在大牢之中的皇後的心情嗎,她該是多麼傷心與絕望。可是皇後卻理解您失去愛妃和孩子的心情,也理解您因為憤怒而賜死她,為妻為臣,皇後都是一個好皇後,皇上請您一定要三思而後行。”
淩若涵的一番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讓皇上陷入了回憶,那段隻有他跟皇後的回憶,那段一起扶持的日子,讓皇上的心動了,可他是一國之君,他不能失信於天下臣民,他收起那一瞬間流露出來的情感,正了正嗓子:“告示已下,朕隻能說,是皇後自己做了對不起朕的事情,朕不會失信於天下人。”
雖然這麼說,但淩若涵已經聽出了皇上的語氣已經開始變軟。她再次開口道:“孰是孰非,孰真孰假,隻要皇上肯給民女一個機會,民女一定會查清此案。”
“你是個女子。”皇上疑惑道。
淩若涵從旁邊的位置站起來,來到了大殿之中,她將太監帽取下來,長發瞬間流瀉下來,她再次在地上跪下來:“民女並非有意隱瞞皇上,隻是為了皇後,民女才有所舉動,皇上,民女雖為一介女流,但隻要皇上給民女七天時間,民女一定給皇上一個滿意的答案,相信皇上也不急於一時,若此案真與皇後有關,民女願和皇後一起死。”
“你不怕死?”皇帝厲聲問道。
“怕,我相信誰都怕死,可死有輕於鴻毛,有重於泰山,我的死若能換回一點法理良知,死,亦無所懼。皇上,民女願做一回問路之石,敲開那冤屈之門。請皇上成全。”淩若涵正義凜然的道。
皇上看著淩若涵如此堅決的樣子,對眼前的女子表示讚賞,可聖旨已下,通告已下,若現在說查……他陷入了沉思,可她的心思淩若涵一眼就看出來了,她淡笑了一下:“皇上不必憂心通告之事。”
她剛說完,就聽到有人來報,說辛若軒求見,淩若涵向皇上示意了一下,辛若軒進來的時候,手上拿著的正是此刻本來應該貼在皇城街上的告示,他跪下,將告示高高舉起:“皇上,臣有罪,請皇上降罪。”
誰都知道他手上拿的是什麼,皇上的臉上露出一絲欣喜,這時一直沒說話的丞相汪佑賢才感覺到事情的不妙,他站了出來道:“皇上,他們簡直是目無王法,不可就這樣輕易饒了他們。”
“哎,丞相言重了,既然告示還未下,就讓她徹查此案,朕就不信她能查出什麼所以然。”皇上好言說道,對這個丞相他還是和顏悅色的。但話還是不容反駁的。
丞相聽皇上這麼說,知道不容多說,但有些東西他還是要爭取的:“皇上,七天時間是不是太多了,既然這個小女子如此不怕死,何不給她三天時間,三天之內查出真相,不然後宮的娘娘們是不是太危險了,華貴妃娘娘也會生處險境,皇上臣懇請你答應。”華貴妃是他的女兒。
“好,三天,那就三天,朕就暫封你為案件的主查官,辛統帥隨身保護與你,三天之後,若查不出真相,朕決不輕饒。”皇帝說完不讓任何人再說話,就退朝進了內殿。
堂上之剩下一幹人等,丞相雖然沒能製止皇上這麼做,但是他還是有一絲得意,他經過淩若涵的身邊道:“淩姑娘,這案子會要了你的命的,現在後悔,本相可以幫你求個情。”他的嘴角露出一絲鄙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