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而言,江湖上對於各派中的實力人物了解得都相對單一,除了傳他的功法,對教派的作用外,其他的不會有人去關心。沒人會無聊到特意去挖掘別人的私事,更不會沒事做的去特別宣傳。
各派收徒,收怎樣的徒弟,入了哪個師門,也不會有人去特別說明。弟子不在江湖上走動,誰也不會知道誰是誰的師父,誰是誰的弟子。
太陰教二堂主上官煙雲,自嫁作李天祥的妻子後,就隨夫入教,沒在江湖上走動過,多年來在江湖上早無名聲。其名下弟子,出師後也鮮有在江湖上活動,江湖上對於這一派係,根本沒有說法。
雖是這般說來,但如有心人真要去查,無論各派的師徒輩份,這些本就不是什麼秘密的東西,還是不難就能查問得到的。
因為淩風和化名作楊七的柳雙離的接近,而淩風韓侍衛的身份,很容易就能被查明。所以,韓府把她安排作許震晟妻子的師妹,本是極為穩妥之事。
不想現在,卻在此上出了問題。
柳雙離眼眨也不眨的盯著石琅,直待他把上官煙雲的五個弟子都數落了幹淨,才微笑著點點頭:“不知石公子這些信息從何得來?”
石琅一詫,驚道:“楊姑娘不否認?”
柳雙離笑了:“石公子所說都是事實,我為什麼要否認?”
石琅指尖緊壓椅背:“這麼說來楊姑娘不否認,你並非太陰教上官煙雲的弟子了?”
柳雙離偏偏頭:“我隻說石公子剛剛所言是事實,至於我在太陰教的歸屬問題,石公子很在意嗎?”
“當然,”石琅覷眉微揚,“楊姑娘以為龍行衛是何地方,是什麼人都可隨便混進來的地方嗎?”
柳雙離微一點頭,站起身來把桌前的書本輕輕歸攏,轉身放回書架上。待回轉過身來,她一雙稅利的大眼緊盯著石琅,突的轉而質問道:“剛剛所述的信息,石公子,是你自行探到的嗎?”
石琅心頭一緊,不甘的高聲喝道:“楊姑娘,是我在問你。”
柳雙離嘴角上揚:“可你也說了,龍行衛不是什麼人都能隨隨便便混進來的地方。”
話音一落,寒光閃過,一把柔軟的長劍直指石琅的腦門。
石琅不想會有些變,麵對寒光長劍,大驚失色下,驚叫一聲向後急避,卻因太過突然,他人又過於慌張,身子還未來得急站直,腳下就一個重心不穩,啪的一聲,連人帶椅的向後直倒下去,大失形象的來了個四腳朝天。
柳雙離冷笑一聲,眸光閃動,抬眼望向並未關嚴的房門,手中長劍突的一轉,寒光直指門口,厲聲喝道:“什麼人,出來。”
她並未聽聞門後有聲,可依著直覺判斷,她斷定門後必定還有一人藏著暗中觀察著她。
輕得幾不可聞的腳步聲,卻不聞一絲的呼吸之聲,估摸著以腳主人的功力,怕是為了不太嚇著人,才在進屋時略微放出了那麼點腳步聲的吧。
“無影劍,丫頭你和永定侯韓府的關係,比想像的還要不簡單啊。”
柳雙離一驚,不想引出的竟是此人,詫聲道:“殷指使,大人,怎麼是你……”
“是我很奇怪嗎,哈哈”殷學正邪聲笑道,“你不是剛才說過,龍行衛不是什麼人都能混進來的。”
“是,”柳雙離一怔苦笑,真是啊,自己回贈石琅的話,轉身就被返贈了回來,想想也是這個理。
返手收回無影劍,柳雙離拱手道:“是我失禮了,請大人見諒。”
“嗯,你很行,很行,”殷學正覷眼盯著柳雙離手中的無影劍,“就不知韓府將此寶劍贈於姑娘,是出於何種考慮?”
“三公子說我身無利器防身,不利於行走江湖。”
這是實話,絕對的大實話,柳雙離伴身的月鳴寶劍被秦思揚強行拿手之後,就無利器防身了,所以韓齊海才拿出此劍相贈,說出了上麵的話。
就不知如此實話,殷學正是選擇相信還是選擇不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