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衝著人群惡狠狠地吼了一番之後,一步一步地走向直立在那兒,唇邊掛著一抹淺笑,一臉雲淡風輕的鳳棲梧:“不長眼的狗東西,竟敢害得小爺我當街被這些賤民笑話。今天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真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說著,他兩手執著馬鞭,用力地向兩旁扯了幾下,接著猛地揚起鞭子,朝鳳棲梧的雙腿揮過去:“還不快跪下!”
鳳棲梧的眼中冷冷地閃過一抹寒光,讓揚著馬鞭的馬夫沒來由地背脊一寒。他隻隱隱約感覺鳳棲梧的身體微微地挪動了一下,還沒看清她到底做了些什麼,下一秒,隻感覺自己的雙膝傳來一陣劇痛。
“啊——!”馬夫一聲痛呼,雙腿一軟跪在了鳳棲梧的腳下,“你,好你個臭娘們,竟然敢對我動手!你知道我是誰麼,我可是為……”
鳳棲梧很自然地奪過了馬夫手中的馬鞭,一鞭子堵回了他正要說出口的話:“你是誰,我沒興趣知道。”
馬夫是個欺軟怕硬的主兒,原本想好好教訓一頓這個不識相的女人的有,誰知道她樣子看起來文文弱弱的,竟然還真有點本事,頓時就慫了,畏畏縮縮地罵道:“你,你這個狗娘養的賤女人……你知不知道你衝撞的可是嫣然公主宮裏的馬車,你知不知道馬車裏坐的可是嫣然公主身邊的頭號紅人——寧姑娘!要知道寧姑娘不僅從小侍奉嫣然公主,就是在沐王爺麵前那也是能說上話的!你個臭娘們,等著腦袋分家吧!”
嫣然公主?沐王爺?寧姑娘?
聽見從車夥計嘴裏蹦出的這一連串的名字,鳳棲梧微微勾了勾唇角。臉上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看得馬夫心裏一陣發毛。
冤家路窄這四個字,鳳棲梧這下算是真真切切地體會到了。往日裏寧兒跟在鳳嫣然的身邊作威作福,這具身體原本的主人在她手裏栽了不少的跟頭。鳳棲梧不久前教訓了鳳嫣然這個作主子的,正愁著找不著機會將寧兒一並教訓了,沒想到這丫頭倒好,自己送上門了。
“哎呦……小福子,你是怎麼回事,到底會不會駕車!存心想摔死我對吧!”一直沒什麼動靜的馬車裏,突然傳出了一道氣急敗壞的女聲。
車夫一聽見車內人叫喚,立馬脖子一縮道聲不好,弓著身子以最快地速度小跑到馬車旁,戰戰兢兢地道:“回,回寧姑娘,小人不是有意的,都是因為……”
“什麼?!你還敢有意?我看你這條狗命是不想要了!”車內的女聲不悅地打斷了車夫的話,提了幾分音量,聲音尖銳而刺耳。
“不是不是,寧姑娘……寧姑娘您誤會了,小人就是向天借了膽子,也不敢傷了寧姑娘啊!”車夫唯唯喏喏地道,邊說著邊抬起手,擦了擦額上沁出的冷汗。
馬車裏的女子一聲傲慢地輕哼:“哼,諒你也沒這個膽子。”
“是是是,寧姑娘說的極是,”車夫趕忙點頭哈腰地道,驀地,他的目光看向了一襲血汙衣衫的鳳棲梧,“寧姑娘,都是因為那個女人無端地站在路中央,見到咱們宮裏的馬車也不知道避讓,好像還耍了什麼花招驚到了馬兒,這才害得寧姑娘您愛驚了。”
車內的女子一聽,猛地掀開了車簾:“站在路中央?誰這麼大膽子敢攔在本姑娘的道上!瞎了他的狗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