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中“拉加利桑尼亞”號裝甲巡洋艦忽然聽到炮聲,海麵上火光一閃。透過被火光映射成粉紅色的煙霧,法國人發現海麵上有一艘小型蒸汽船正在向自己開炮。那是一艘小船,最多隻有五百噸級的小船。聽炮聲,那船上的火炮還是老式的前裝炮。
挑釁法艦的正是“南澳”號小輪船,這艘排水量隻有五百噸的小船上隻有前裝炮,連機關炮都沒有。在三公裏的距離上,前裝炮要擊中運動中的“拉加利桑尼亞”號裝甲巡洋艦,那命中率簡直同向月亮開火一樣。即使是那種六角前裝炮,也不可能準確擊中三公裏外的目標。更何況,“南澳”號連法艦的具體位置都不清楚,隻是胡亂放空炮。這樣的挑釁,就如給老虎撓癢一樣,對手不痛不癢。隻是這樣的挑釁對於法國人來說是一種恥辱。
“拉加利桑尼亞”號可是一艘四千六百噸級的穹甲巡洋艦,發現居然有一艘隻有自己十分之一大小的小船向自己挑釁,所用的還是老式前裝炮,法軍艦長感到一種莫大的恥辱。他當即下令:“給我擊沉那艘小船!”
黑暗中,法軍想要擊沉一艘運動中的小船,又談何容易。更何況“南澳”號小輪船也不會傻到以雞蛋碰石頭靠近法國人,更不會長時間無用的射擊。隻是遠遠轟幾炮,又加速逃開。沒有了火光,法艦無法發現自己的準確位置,因此無法命中。法艦點燃弧光燈照射海麵,“南澳”號發現燈光,立即像是受驚的兔子一樣逃開。等到法艦放棄追擊,又向法國人靠近去騷擾他們幾炮。
法軍艦長暴跳如雷:“該死的黃皮猴子!簡直和討厭的跳蚤一樣!”
這樣不倫不類的海戰進行了一個多小時,兩艦連發了數十炮,均無一命中。
其實“南澳”號卻不是唱主角,真正的主角是兩條杆雷艇。
“南澳”號的真正用意是以炮聲掩蓋杆雷艇蒸汽機的轟鳴聲,再引誘法艦打開探照燈,使得法艦暴露自己的具體位置。
漆黑的夜幕下,兩條杆雷艇高速行駛在黝黑的海麵上。前方的法艦不斷用探照燈照射“南澳”號,燈光給兩艘杆雷艇提供了目標。
就在法軍艦長被戲弄得快吐血的時候,突然“拉加利桑尼亞”號尾部響起一聲巨響,一道火光和衝天水柱從艦尾騰起,這艘鐵甲艦劇烈的一震。
“中雷了!”法軍艦長大驚失色。艦尾被撐杆水雷炸開一個破洞,尾舵也被炸得粉碎,海水從尾艙湧入艦內。
法軍水兵手忙腳亂去船尾破口處堵漏,經過三個多小時的努力,這艘鐵甲艦總算是沒有下沉,可是尾舵被炸毀,這艘船已經失去任何機動能力,就像是一條死魚一樣浮在海麵上。
對付法國人而言,災難還遠遠未結束。李二貴和陳阿四當然不會放過擱淺在淺水區隨後被杆雷艇襲擊,目前已經失去機動能力的兩艘法軍鐵甲艦。
到了深夜,海水漲到最高潮的時候,十字門海道中的航道加寬許多,“新太平”號得以在海道中自由航行。等到法國人明白過來時,“新太平”號已經出現法軍兩艘鐵甲艦的後麵。與此同時,陳阿四帶領蛙人部隊乘坐的小舢板也在同時從法艦的尾部悄悄靠近法艦。
“新太平”號打開弧光探照燈,一道雪亮的燈柱照射到法艦尾部。此時,“新太平”號同法艦正好成為一個T字型夾角,“新太平”號的位置是T字頭,更讓法國人吐血的事情是這個T字頭還是對準他們攻防能力最弱的船尾。
“開火!”李二貴發號施令。
隨著一聲令下,“咚咚咚”一排炮轟擊過去,“凱旋”號四周騰起一道道衝天水柱,其中兩發大口徑炮彈準確命中該艦的尾部,頓時敵船上火光熊熊濃煙滾滾,十多名在炮位上的法軍化為飛濺的碎肉。一輪炮擊當即使得這艘法艦的尾炮失去了戰鬥力。
“新太平”號緩緩靠近法艦尾部,船舷的機關炮和行營炮吐出一條條火舌,法艦上登時千瘡百孔,衝向船尾的法軍士兵接二連三被炮彈擊中。借助著探照燈的照明,明顯可以發現那些法國人一個個被炸成血雨肉末。甲板上血流成河,遍地都是狼藉的法軍水兵屍體。
陳阿四他們搭乘的小舢板在“新太平”號火力掩護之下,靠上“凱旋”號已經被打得稀巴爛的尾部。陳阿四第一個拋出繩索,套在法艦上,緊隨在他身後的蛙人弟兄們一個接一個順著繩索登上法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