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皇上宣我進宮,說有急信報匈奴為患,二皇子又被捕。原本他是想讓你去的,是楚夜自動請纓所以替換掉了你。匈奴一向暴虐魯莽,此去該是萬分危險的,你說這楚夜若是出了什麼事,曦月連帶著整個秦府都完了。”
江風卓眼裏還是疑惑:“他為什麼替我去?”
秦蔚心裏一股煩悶,虧欠別人的滋味可真不好受。深深的呼吸一聲,說到:“皇上給曦月和楚夜賜了婚,曦月不同意在禦書房跪了一下午,暈倒後被他送回了府上,然後回去就向皇上請命人了。具體中間有什麼事我也不太清楚,但據皇上所說,楚夜讓皇上先將賜婚的是向後移,等他凱旋歸來後再議。皇上答應了。”
江風卓低了低頭,眼中是撲麵而來的深沉漩渦,好久,才抬頭到:“先不要告訴曦月,我帶著雪域山的人去找楚夜。”
說完後微微頷首,隨即頭也不回的走了,幹淨利落。留下在後麵歎氣的秦蔚。
日夜兼程的回到雪域山,召集了一批弟子,帶領著他們馬不停蹄的朝著北方趕去,這時的他,白衣飄然,踏馬出征,傲然出塵,慢慢的在飛揚的塵土中沾染了人世氣息。但眼神裏一直是看不懂讀不清的漩渦,深不見底。
等到秦曦月知道消息後已是十日之後,楚慕晗回到京城,卻不見楚夜和江風卓的蹤跡。立馬跑去問了父親:“爹爹,江風卓和楚夜哥哥到底出什麼事了?”
秦蔚心裏也是焦急不已,且不說這兩人出事對秦曦月是多大的傷害,就說這楚夜是逸王唯一的兒子,這下秦府真的是岌岌可危了。搖了搖頭他不知道該怎麼辦,隻是極為疲倦的說到:“楚夜前去營救二皇子,現在二皇子回來了,楚夜卻不見了,本來江風卓失去援助楚夜了,但將士們說都沒見過江風卓,也不知道他怎麼樣了,有可能是活著,也有可能……。”他說不下去了,其實心裏覺得是九死一生了。去戰場的將士那麼多,回來的才有幾千個人,戰況多麼激烈足以說明了。
秦曦月怔怔的,那兩個人前些日子還是鮮活的,怎麼才沒幾天就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了呢?江風卓那麼厲害,她更本不相信會出事。
別人都在說兩人已經死在了戰場上,但秦曦月卻始終不相信。
第一天過去了,他們沒有回來。
第二天……第三天……一直到楚慕晗回來的半月後,他們還是沒有回來。隻是秦曦月收到了楚夜寫的信。顫抖著打開,卻發現是他在出征時半路寫的,該是沒有加急,用了普通的驛站送的,以至於過了好長時間才送到。
信紙上短短的幾行字,卻是讓秦曦月泣不成聲。
“曦月:
反正得不到了,那寧願一開始就瀟灑一點了。也許真的是宿命,逃不掉,躲不開,輾轉在心裏,每次都在隱隱作痛。可是曦月我從未後悔,這該死我的幸福吧,但也是我的宿命。愛一個人沒有錯,不愛一個人也沒有錯,我從來沒有怪過你,隻是恨自己不夠優秀。
此去該是凶多吉少,這大概是我這一生最大的賭注,用我來換取你的幸福。盡管心裏不願意,但不得不說,江風卓是個挺不錯的選擇,你會幸福的吧?對嗎?
曦月,幸福下去吧。”
明明忍了半個多月的眼淚,看到這信是像開了開關一般,再也忍不住。心裏像是有一隻蟲子,拿著尖刀,迅速的朝心髒移去。然後狠命的在心髒上一戳,笑道:“哈,占領了。”於是,生命裏便再無陽光了。整日整日的開始發呆,整日整日的流著淚,好像生命也該就這樣了,沒有其它的念頭了。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
甚至她心裏在想著,其實一輩子也就這個樣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