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寇羽也不堪示弱,短短時間便過了數十招。
那人似乎急於去做什麼,打理一會兒不打了,說跑就跑,一點反應也不給司寇羽留。
司寇羽氣急敗壞的被留在原地,“你給老子回來!”他被氣的爆粗口。
多少年了,這還是他第一次爆粗口。
那人並不在乎,很快消失的無影無蹤。
路過的鬼們統統抖了三抖。
司寇羽氣的袖子神經質的抖,他從懷裏拿出瓷瓶,眼中閃過莫名的情緒。
“別讓我再遇見你!”
他將瓷瓶揣回去,繼續前往自己原本的目的。
溫燁自從昨夜那個夢之後,精神一直都不是很好,渾渾噩噩過了一天,也不做什麼,就想著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她坐在書案前,勉強自己清醒,鋪紙研墨。
拾筆點墨抬手於紙上,卻半晌寫不出來什麼,一滴墨汁終於受不住滴落,將白紙暈染出一塊黑斑。
她突然想起一個典故。
一位大師做了一副畫,隻有中心的一點墨汁,他詢問每個看畫的人在畫中看到了什麼。
所有人都說畫中有一滴墨。
他總是搖頭,等待著知道答案的人。
直到有一天,一個小姑娘一語道破天機。
畫中不止有墨汁,還有鋪天蓋地的白色。
所有人都隻看到那一點黑色,卻忽略了占據絕大部分的白色。
溫燁福至心靈,想通了一些事情。
如果她的死沒有人記得原因,那麼原因就在他們忘記的那裏!
她放下筆,往外麵跑,然而在門口停了下來。
那麼多人,那麼多人,去問誰?
她收回腳步,從未如此絕望。
司寇羽從鬼市回來,前往紀府。
看到溫燁頹廢的坐在門口,他走過去,推她。
“怎麼了?”
“……有點絕望。”她抬起頭,露出滿是淚痕的臉,“我想起來一些事情,但是我改變不了,也解決不了。”
司寇羽將手輕輕放在她肩上,“這世界本來就有很多無可奈何的事情,你不能改變它運行的軌跡,不能改變已有的事實,不能挽回鑄就的錯誤。你隻能看著,看著它接下來會變成什麼樣子。”
“別無他法?”
“別無他法。”
“那活著,到底有什麼意思?”溫燁語氣低迷,“我死過一次,現在活過來,卻開始懷疑活著的意義。”
“人呢活著總是被各種麻煩纏身,但是死了之後一樣會被束縛,沒有生靈可以跳出六道輪回,生老病死,怨憎會,愛別離,求不得,本就是人生之苦。”司寇羽說道,“我死了這麼多年,還不是沒有參透生死的奧義。”
“你原來也是凡人?”溫燁問道。
司寇羽苦笑,“這是自然,不然怎麼當鬼差?傻姑娘。”
“為什麼你可以做鬼差呢?”
“……這個就說來話長了。”司寇羽溫聲說道,“下次有機會和你說說吧,這是一個漫長的故事。”
溫燁點頭,“你是回冥界了嗎?”
“嗯,有些事需要我去做。”他說道,“對於徐坤生,我可能需要試探一下了。”
“怎麼?他不對勁?”
“他渾身上下就沒有對勁的地方。”司寇羽冷笑,“試試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