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旭和阿東從海砂酒吧出來後,去了一趟菜市場,把阿東給的五十塊錢揮霍幹淨,然後提著大袋食物材料回家,順帶把另外一個兄弟凱子叫上,準備提前為阿東接下疤哥的地盤慶祝。
凱子叫張凱,不高,一米六八左右,瘦的跟猴子有得一拚,老子是烏鴉巷街道主任,家底殷實,學習成績有點逆天,在寧海市一中這塊藏龍臥虎的地兒都能排上前三十,隻要剩下三年高中學習中保持這種狀態,全國重點大學的大門可以挨個挑。
他人有點話癆,膽兒小,挺講義氣,每次打架第一個跑。說他講義氣也不是沒有道理,因為他跑的理由是回家去拿紅花油給兩位在後麵挨揍的難兄難弟擦。
“我說啊,陽痿,你小子真有能耐,連烏鴉巷疤哥的地兒都敢搶啊?”凱子並不知道這事是韓旭弄出來的,假如知道了非得立馬變成真猴子,一蹦三丈不可。
畢竟韓旭是個年紀不過十六的中學生,一個烏鴉巷老大的地盤說搶就搶了,還不讓凱子把他驚為陳浩南轉世,注定來一統烏鴉巷的。而阿東不同,首先大他們兩歲,而且沒有讀書,又是在外麵混的,做出這事雖然難以接受,但畢竟還在能接受的範圍內。
韓旭之所以沒有讓凱子知道實情亦有原因,他想做一個普通平凡的高中生,不希望身邊親近的人把自己當做怪物一般對待,故而不願他們知道這些。而阿東不同,他選擇在這個腥風血雨的江湖飄,那麼就注定了受人矚目且血腥而轟烈的一生。
這好比說人生是一場負重的狂奔,需要不停地在每一個岔路口做出選擇。而每一個選擇,都將通往另一條截然不同的命運之路。韓旭選擇了平庸溫暖的獨木橋,阿東選擇了用屍骸堆積的水泥大道。
“凱子你沒聽過這樣一句話嗎?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不是你不行,是你沒有勇氣去做,等你真正行動的時候才發現,原來以前那些敬若神明的大人物也不過如此。”阿東坐在椅子上,對著凱子得意笑道。
“你就繼續得瑟吧。”凱子撇了撇嘴,道:“誒,砸海砂酒吧就你和旭子兩人?旭子也有膽打疤哥的人?我說陽痿你真是太不夠意思了,這種專揍人的好事居然不喊上我。旭子一個頂一,我少說一個頂仨兒。”
“凱子我發現你除了打架逃跑快之外還有一個特顯著的優點,那就是能用嘴把牛吹上天。”
“你寒磣我是吧。”
“不寒磣,你那比長城還厚的臉皮冰錐都刺不破,想寒磣也沒用。”
“操,看我修理你。”
“哈哈,就你那慫樣……”
正在外間廚房做菜的韓旭聽著裏麵的吵鬧聲,無奈搖搖頭,心中卻感到絲絲溫暖,臉上露出笑容來。兄弟就是這樣,嬉笑怒罵皆是情!
三人早早吃了飯,韓旭洗完碗筷,收拾好東西,特地留了一份飯菜熱在鍋子裏麵,奶奶還在外麵做清潔工,遲一點才能回家。他晚上七點要陪阿東去海砂酒吧接場子,怕奶奶擔心,寫了一張紙條,說自己晚上在凱子家看書,遲一點才回來。鎖好門,三人朝烏鴉巷二片街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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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砂酒吧似乎很會變臉。上午的時候還是清冷寂寥、門前冷落,晚上卻燈光閃爍,歌聲鼎沸。
“三位兄弟,疤哥和老板早在酒吧裏麵了,就等您仨了。”
今天上午被韓旭砸了一花瓶的西裝男子站在酒吧門口,頭上綁著厚厚的紗布,見韓旭三人走來,趕緊過去。他算是徹底給韓旭打得沒了脾氣。
“哦,你帶我們去。”說話的是阿東。
一行人走進酒吧,因為才七點,酒吧隻有寥寥幾桌人,另一個通道入口的KTV早就爆滿。西裝男子邊走邊陪笑道:“幾位兄弟,這樓底是迪廳性質的酒吧,加上一家KTV,樓上還有桌球室,可以找樂子的地方不少。”
“這兒有粉?”韓旭截斷他的話,問道。
“額,不瞞兄弟,這裏有點小粉買賣,不、不過這都是老板允許的。”西裝男子沒膽隱瞞,陪著笑臉回答,生怕惹惱這尊菩薩。
韓旭點點頭,不再作聲,與阿東走上二樓。凱子最近迷上了剛剛興起的街舞,也是第一次來酒吧,看著迪廳中瘋狂的扭動著身體的美女。他很興奮,也失去了興趣去看阿東與疤哥討價還價,直接到一樓迪廳嗨了起來。
韓旭和阿東跟著西裝男子來到二樓最安靜的角落,兩排大沙發,茶幾上堆滿了酒水食物。
疤哥坐在沙發一側,正中央坐著一個胖子,一身肥肉,臉腫的像一個球,左右各一個漂亮的女人。一個是樣貌清純可愛的女生,想必是那個野雞大學被包養的大學生,另一個則成熟的多,渾身騷勁,屬於男人第一眼看到就想丟到大床上翻滾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