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到江可兒從莫子期手中逃脫後,心裏猜出八九分那是玉璽派來抓她的,真是陰魂不散!可是,為什麼不曾見過他有這麼一個手下?看他談吐不凡,又怎麼會是一個王孫貴族的打手之輩呢?而又怎麼能識穿她的身份?雖說疑惑不解,但她心想當務之急是把錦盒送到。說也覺得奇怪,這本不是她自己的東西,她操這份心幹什麼呢?
隻是當時,真的不忍心看到這麼一個寶物就落在這種人的手中,而坦白講,有時候也會想到據為已有,讓自己武功更高一籌,所以在殺陳伯林的時候,她就有點猶豫了,最後她還是戰勝了自己的私心。因為隻顧自己一已之念將會使少林失去一個鎮寺之寶,太不仁道了。可是這樣一件寶物卻成為了她的累贅。一燈大師,曾與師傅有良好的交情,看在這點上,就應該把寶物送到。
可是要這麼趕幹什麼呢?眼下這情形出城門是很難的了,他們不是笨蛋,一定會特別注意出城的書生了。而反正那盒子也失蹤了好久,不如等這風浪過去了,然後靜悄悄地送去少林寺,反正在杭州除了在王府鬧了一場後,還沒有好好去其他地方玩過。主意一定,就抽身往回走了。正想著這杭州沒有一個安身之處,而身上的銀兩也用得差不多了,不如去找個壞蛋的汙錢用用?
於是可兒去一家客棧坐下來,找點吃的東西,再慢慢物色適合的人選做為她的金飯桶。她環顧了一下,坐在四周的客人,這裏的生意不錯,正當處在杭州最繁華的街上,客人也駱驛不絕,如似雲來。而來的人都是五花八門,各種各樣的人都有。她仔細觀察了一些人,憑她幾個月的闖蕩經驗,很明顯看得出哪些是武林中人,哪些不是。
而就在此時,坐在客棧裏頭有兩個人,身上的衣服很特別,像是從西域來的。一個是光頭的中年男子,而另一個是穿著火紅的年輕女子。看上去似乎是主仆關係,而那男子顯然是仆人。另外一邊坐著一群中原地帶的人士,大概有十來個。看上去像是武當的弟子。
本來一切都相關無事,十分平靜地在吃飯。可是可兒卻看得出那兩堆人在互相觀察對方,突然來了一個叫化,他走向前去主仆那裏,乞點飯吃,那女子十分傲慢,隻淡淡地道:“這些個中原的男子怎麼這樣,都沒飯吃了麼?”
叫化自討沒趣,隻是說:“好,你等著,丐幫遲早有一天會來收拾你的!”
“阿萬,把這個影響食欲的中原人給轟出去。”
“是,郡主。”
阿萬隻是很客氣地說:“不好意思,我家小姐脾氣有點不好,請見涼。”然後他掏出一些銅板給那個叫化子說;“這夠你去買一些東西吃的了。”
當阿萬回到原位的時候,武當的弟子有一個終於忍住了,特意很大聲地說:“原來西域來的小姐是那麼沒教養的。”
話剛說完,忽然一雙筷子如箭般飛來,直插到那個人的口中,讓他說不出話來,又吐不出筷子,那樣子很是滑稽。引得眾人一陣大笑。隻聽那女子道:“那些不會說話的人,最好閉嘴。”
武當的那個弟子惱羞成怒,他拔出筷子,正欲與那女子理論,被那眾弟子中較為年長的人製止了,那個還是很不服氣說道:“師兄,不要攔著我,我非要給那不知死活的丫頭顏色看。”而那師兄低聲道:“忍一時風平浪靜,不要忘記我們來這裏是要辦正事的。”聲音很低,但是還是給坐在旁邊的可兒聽到了。
氣氛就在這樣的韁持中壓下去了。而周圍的人也不由地將這個身著耀眼的紅衣女子暗暗地議論一翻。可兒覺得這女子也太傲慢了點,於是心生一計,想整治整治她。
她在不動聲色地在腳下揀了些小石子,隻聽嗖嗖兩聲,石子飛去了客棧的柱子上,然後經過柱子不偏不倚打到了紅衣女子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