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可兒的性命危在旦夕,那婦人真欲一掌打去結束其性命,可兒緊閉著眼睛等著死神的降臨,可是她等了半天,都沒有動靜。她勉強支撐起虛弱的身體,睜開眼睛一看,那婦人已經定在那裏動彈不了了。再一定睛,旁邊什麼時候站著了一個黑衣人。那人身材高大,顯然是他點了那婦人的穴。可兒不禁驚訝於他的無聲無息。可兒的武功怎麼說也是在江湖算是一流的了,而對於一個一流高手卻覺察不到另一個人的到來,是很可怕的。那說明他不旦輕功了得,而內力是深不可測的,更可怕的是,連那武功高深莫測的婦人,也不能覺察他的到來,並且如此輕而易舉地點了她的穴,說明他的武功比她高出了許多。他伸手把那婦人的麵紗揭掉了。可兒看到,她是一個年過四十的人,但卻仍然豐韻猶存。
“十四娘。”那黑衣人說話了。那聲音,很明顯,是運用丹田之氣裝出來了,不是他本來的聲音。隻是,他為什麼要裝呢?他怕那個被喚作十四娘的人認出嗎?“放過她。”
“你是誰?你如何認得我?”被解開了一半穴的十四娘說道。“我乃拜月神教的弟子,在執行公事,你係何人,何故相阻?”
“我再說一句話,放過她。”黑衣人又說話了,聲音裏有不容抗拒的威嚴。
“好……我放過她……”十四娘隻得妥協。
黑衣人於是解了她的穴,道:“你走吧。”
十四娘假裝順從的樣子,而突然一回手,欲出其不易地給他一掌,而那黑衣人根本不用看,就隻用手掌接住了她那一掌,而她竟然被震到十幾米外,鮮血直流。
“再不走,就休怪我不客氣了。”黑衣人道。
十四娘撫著她的腹部,狼狽地走了。
一直被打傷的可兒驚訝的說不出話來。而黑衣人回過頭來,看到可兒的重傷,可兒支起身體說:“謝謝大俠……救命之恩……”說著,她再也支撐不起來了,暈了過去。
黑衣人趕緊與她療傷,他把了把她的脈,已經十分微弱。於是先封住她的幾個穴位穩住傷勢。看了看她的脈像,她有了嚴重的內傷,必須得輸入真氣護住內髒。
黑衣人遲疑了一下,因為輸入真氣必須要有肌膚接觸,而她畢竟一個女子,這會毀了她的名譽。可眼下,可兒就快不行了,救人要緊,也顧不了這麼多了。
於是黑衣人抱起了可兒,風弛電撤般,找到了一個山洞,他放好了可兒,讓她坐起來,背對著他,輕輕地,黑衣人解開了可兒的衣服,露出了可兒雪白的背。黑衣人克製住內心的衝動,稍稍運氣,然後雙手緊貼在可兒的背部。
那真氣緩緩地流入可兒的體內,通便全身,正在昏迷的可兒隱隱約約感覺到一股暖流注入體內,十分舒服。輸畢,黑衣人把可兒衣服穿好,輕輕地把她放倒在地上。然後便去采了些藥,可兒昏迷中聞到火光,也聞到一些藥的味道。
在迷迷糊糊中,可兒夢見莫子期高大的身影,他吹著簫,看到她來了,就會拿著那個心形的圈,說:“可兒,我一直等你很久了……”一晚可兒就做著這樣一個夢。直到天亮,真氣的作用下,可兒已恢複一些功力,但是她仍然很虛弱。勉強支起身體,環顧四周,是一個兩平米左右的洞,而那個黑衣人,已在不在洞裏麵,旁邊放了一碗藥,還有一張紙寫著兩行字:“他們是西域拜月神教的,在中原是一個密秘組織,你已經落入他們視線,要避開他們就要到人多的地方去。”
可兒勉強運氣立刻腹內疼痛得厲害,她摸到衣服裏麵的清珠綠意露,喝了幾滴,又喝了那黑衣人的藥,打坐了半晌,方慢慢感覺體內氣息開始暢通。元氣恢複大半的時候,可兒默念桃花派心法,一邊加強功力,一邊又起了療效的作用。在洞裏調養了幾天,可兒不僅大愈,而且覺得功力比以往更強了,而大部份得益於那黑衣人的真氣。
話說回來,可兒想起那黑衣人,覺得十分奇怪。若是大俠,路見不平,救了可兒一命,那不奇怪,可是奇怪的是,為何他要掩飾自己的身份?而他對可兒的照顧如此周到,說明是沒有惡意的,可行蹤卻如此神秘,不聲不響沒有留下姓名地走了。而那個拜月神教,她以前有聽師傅提及過。那是西域的一個龐大的組織,其規模可與中原的丐幫相比。而那教主就是西域王月無痕。近幾年,月無痕覷覲中原,一直在中原地區藏下了許多教內弟子,以便為自己打探消息。而這次他們定是知道了可兒身上藏有錦盒,所以一路布下眼線,來跟蹤可兒,好飼機奪取錦盒。
可兒想到這裏,走出洞口,看看天色,晴天萬裏,正是趕路的好時機,於是伸展了一下筋骨,兩天沒有活動,可兒倍覺清爽。這時,她突然看見一條蛇在一棵樹上正在定定地看著她。那可是一條自睛大莽蛇,有巨大如蜿的頭,蜿蜒在樹幹上。可兒不禁嚇了一跳。她平身最怕兩樣事,一是怕水,另一個是蛇,而更何況,這次的是一條大莽蛇。她已經麵如土色了,可心下一想,若不迎上去,就會被它活活吃掉,以前總是有人護著她,現在的她似乎隻能靠自己了。她在地上揀了一個石子,對準那蛇,但看到它那巨大的樣子又忍不住惡心起來,天生她就對蛇敏感,看到它就渾身起雞皮肉。而那蛇似乎也注意到了可兒的恐懼,它悠哉遊哉地扭動著身體,時不時伸了伸舌頭,似乎覺得眼前的獵物十分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