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玄被罌粟哭慌了心神,不知該如何勸說安慰。阡陌在一旁一時也被這情形擾得滿心哀傷。
“呦,這是怎麼了?”
這時忽傳來清荷的聲音。
罌粟抽泣著,檀玄和阡陌誰也沒做聲。
清荷挨個瞅了一眼,又沒心沒肺地添了一句:
“這情景倒是稀罕,你們三個難道知道我帶了好消息,要給我排一出感天動地的戲來看?嘖嘖,你看這小家夥哭得這個用心傷情,也不枉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打聽到的同心咒的消息。”
“同心咒?!可是二人同年同月生我,同受劫,由此咒護體便可雷劫減半的同心咒?”那阡陌散去滿臉的愁容換做了一臉的驚喜。
“騙你作甚?”
檀玄和罌粟聽到這話也都平靜了些。
“世上當真有此物?”
罌粟不再發瘋,而是急急地問起來。
“當真!”
那清荷一臉篤定地回答道,接著又看了梨花帶雨的罌粟一眼說道:
“不過,對那些愛哭鼻子,動不動就要死要活的人可沒有用。”
“我不哭了,不鬧了,也不要去死了,清荷仙子就把同心咒給我罷。”
罌粟果真擦了眼淚,換做潑皮無賴的模樣?
“我隻說了帶來個好消息,並沒有說同心咒我就有啊。”
“原來你這是打趣我們來了!”
阡陌一臉的遺憾地說。連並罌粟和檀玄眼裏的光芒也暗淡了下去。
“去去,老太婆是那種人嗎?這咒文可是禁咒,屬於偷天換日瞞天過海之計。若我有,還不得淵極山千靈人手一份啊。不過你們也不必失望,前些日子,罌粟不是以三滴睛上血換來過上古大神遊吟的一個承諾嗎?”
“對,那日上神說了,他日有事相求,自當不遺餘力。”罌粟看看檀玄,滿心歡喜地又說道:
“我就知道,那日的疼沒有白受,倘若真能換來那同心咒,就算是讓我把血流幹也值得啊。”
“又是哪裏來的瘋話,你的血淚流幹了,我還要那同心咒做什麼?!”檀玄說道。
“嘿嘿,自當安安全全帶著那同心咒回來。”
罌粟一時間眉開眼笑,開心不已。用袖子擦了把臉就急急禦風往棠梨海域方向去了。
“等我的好消息!”
“這丫頭,還是這樣毛躁。”清荷嫌棄地說完便也禦風回了,
“老太婆翻典籍翻了幾天幾夜,今天終於能睡個好覺了,你們兩個,被天雷劈成灰了也別叫醒我啊。”
“這清荷,就不能嘴上饒人一次。”阡陌此刻心情也放鬆了些,便也告辭了。
現在淵極山頂深淵邊,就隻剩下檀玄一個人,他還是緊鎖著眉頭,心裏惦念著:遊吟會不會為難罌粟,會不會再取她的睛上血。
求同心咒
話說,罌粟來到棠梨海域的時候,恍惚間懷疑自己走錯了,因為上次她離開的時候明明是穿過了三千迷霧林的。當時雖然蒙著眼睛看不到,但是也能感覺得到那撲麵而來的濃重水汽,迷霧林應該是常年氤氳著濃重的霧氣才是,上一次不是仙童引路的話,她那裏能走得出去。而這一次到這裏來,怎麼就是眼前一片的清晰廣闊呢?莫不是新增的障眼法?這樣明晃晃地將大門亮在眼前,是何道理?
罌粟徘徊在棠梨海域的大門外,看著門內海棠和梨花樹的花朵開的灼灼夭夭,隨風而起的花瓣像浪花翻湧,盡是美好並無殺機,可還是怎麼也沒敢踏進去,生怕裏麵有什麼迷霧玄陣,困在裏麵誤了時辰可不好辦了。
棠梨海域門外擋著個想進去的,這門內,卻也有個急著出去的。
“儒棋師兄,小小青在棠梨海域待了也有好幾個月了吧。”
小小青一邊和儒棋一起挑揀藥材,一邊問著,還一邊把挑好的桑椹往嘴裏塞。
“嗯。”儒棋簡單應了一聲,接著說道:“嘿嘿嘿,別吃了,你看你都快從小青蟲子胖成大青桶了。”
“不!小小青在長身體,必須得吃。儒棋師兄太小氣,我要回淵極山去,那裏的桑椹樹莓,可由著我吃。哼!”
小小青歪過腦袋,然後偷偷瞥著儒棋,看他什麼反應。
儒棋自顧自地收好撿好的藥材,返回了藥廬。
“恩……小小青想家啦。”小小青喊著。
儒棋笑笑,心裏想著:哈哈,終於說實話了。
小小青見儒棋不理他,便蔫了下來,一口一口地又吃桑葚。
不一會兒,儒棋背著個竹筐出來了。
“你的胃口可真是好,這可是咱們棠梨海域最後的一點幹桑葚了,怎麼辦吧,師尊的藥還等著配呢。”
“啊?真的假的?那你怎麼不告訴小小青一聲呢?!怎麼辦?怎麼辦?”急的小小青繞著空蕩蕩的桑葚袋子直打轉轉。
“咳咳。你之前說什麼來著?”儒棋故作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