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看著這亂作一團的大殿,一張臉垮了下來,她何曾見過這等失去規矩的場麵?她不悅地斜睨了守在身後的吳嬤嬤。
吳嬤嬤會意,福了福身便向肇事者走去,並毫不留情將那人托出了大殿。
昭雪放下手中的酒樽,她對著結果還是挺滿意的。所謂“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想奪我之命,我給你這點小小的教訓,還望你能受得起啊,梁妃。
殿內來盤旋著梁妃的一聲聲淒慘叫喊,著實令人毛骨悚然,而最讓人心寒的還是太後的處事之法,竟不問緣由地將梁妃丟了出去,畢竟梁妃的臉上布滿了紅色的膿包,怎麼也該先請太醫先來罷?
妃嬪們各有所思,隻是得出結論無非都是,太後可得罪不得,還有便是,照方才那情況梁妃不毀容也會被皇上冷落一陣子了,借此上位,又有何不可?
殿內除了皇上和太後,其他人都是暗自開心的罷。
此次家宴被突生的變故弄得一片狼藉,太後也對大家聲稱身子乏了要回宮休息,然後在吳嬤嬤的攙扶下走出了大殿。
禮展炎沉著臉,本想扶手而去,但還是重新坐了下來,喚人簡單收拾了一下又讓禦廚重新弄點簡單的菜。
後來,禮展炎又挪了下位置,坐到了昭雪的身旁,輕柔地問道:“玉兒,方才可嚇到你了?”
昭雪端著酒樽的手晃了晃,裏麵的酒也因此傾灑出了一些,濺濕了桌布。這個名字日日夜夜都在她耳邊響起,她好不容易可以活在陽光下,卻要做他人的替身,她的妹妹啊,叫她哪能不恨?
自她進宮伊始,她便要辦著雲玉的行為舉止,直到被禮展炎注意並問起時,她隻能按昭雲教她的話一字不漏完完整整地說出來。說她因家變受不了打擊而失了憶,之後在被送去妓防的途中偶遇歹人卻被路經的昭雲救起,因可憐昭雲自己無處可歸並十分投緣而認作了妹妹。這一切說辭,正刺痛了禮展炎的心髒,讓他後悔不堪並對她異常疼愛。
禮展炎哪裏知道昭雪心中所想?他見昭雪臉色蒼白、神情呆滯,以為真的因方才的變故驚嚇到了昭雪,便不顧在眾目睽睽之下攬起了昭雪的腰肢,走進了內殿。
妃嬪們心裏哪裏好受,本想負氣地就此回到各自宮中,卻又礙著上桌中還有皇貴妃在坐鎮,便壓下心中的火焰,強顏歡笑地相互寒暄著。
皇貴妃臉上的笑容也快掛不住了,就在她將所有情緒傾瀉而出之前便對著其他妃嬪們稱聖體不適,便先行離席了。
剩下的妃嬪似得了赦令,就此不歡而散。難得見到皇上,好不容易理出來的裝扮,卻就這樣打了水漂,誰能不恨?哪個又不惱?
這夜,皇上在自己的宮中安寢,聽聞昭美人徹夜都未離開過皇上的寢宮,這一消息在一天裏便傳遍了整個後宮,引得妃嬪們一片嘩然。自建朝以來,沒有一個妃子能在皇上的宮殿裏過宿的,而如今打破這一個特例的竟是區區一個美人。
昭雪服侍禮展炎穿上後,便一同出了宮門,不過禮展炎是去早朝,而昭雪是回自己的“雪月宮”中。
昨日是她令香菱在百雅宮後的一處小花園裏往花瓣上撒了一些藥粉,那些藥粉與酒水是相克的,若是沾上了那藥粉的人在兩個時辰之內飲了酒,便會全身瘙癢,並長滿如嬰兒拳頭般大小的膿包。
那膿包裏的膿要是不及時將其擠出,待它好後便會留下疤痕。
昭雪知曉妃嬪們在參加大小宴席前都會沐浴,更知曉梁妃沐浴時會加一些花瓣,而那花瓣就采自百雅宮後麵的小花園處。
如今的梁妃也不足為懼,真正懼怕的是梁妃身後的左相,不過,現在皇上已不會再寵幸她,毀掉了左相的一個棋子,這可真讓昭雪解氣呢。
接下來的幾日,她心情大好,期間還去拎著一些糕點去看望梁妃,當然是不出所料地被梁妃揮趕了出來,有些形式昭雪還是會走的,但她還沒心思走完全部的路程。
梁妃的病症,太醫們也瞧不出個所以然來,其中有的說是過敏,有的說是中毒,但都尋不到根源,也出不了藥方,找不到解決之法。
梁妃的脾氣日益暴躁,寫信尋求自己的父親探討此後的前行的方案,卻因朝臣不能出入後宮且不能頻頻通書信而不了了之,其實誰也知曉,梁妃是成為棄子了。一個毀了容的女人,能揭得起什麼風浪?
是說左相識時務呢,還是應該說他無情冷血呢?昭雪自不會將心中所想寫進書信中,她隻是在上麵留了三個娟秀的字——梁妃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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