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姚****冷冷一笑,一個滑步擋在陳致遠身前,右手輕輕一揮,急速飛來的碎石便被他盡數擋住,紛紛無力地落在他的腳邊。幾個護衛反應也不慢,而且分工明確,緊緊包圍在陳致遠和陳淩身邊,將騷動擁擠的人群擋在他們外圍。
就在此時,剛才站在陳淩身邊帶著麵具的小孩,不知從哪裏躥了出來,手持兩把閃著幽暗綠光的匕首,刺向陳致遠的眉心和心口。姚****反應極快,寒光一閃,手中隨即出現一把冰刃,用力地斬向刺客的頭顱。刺客毫不避讓,任憑冰刃向自己麵門越逼越近,手中的匕首仍然直直刺向陳致遠。姚****眉頭微皺,手腕輕輕一抖,冰刃瞬間變化成一麵透明的冰盾,擋在陳致遠麵前。幾乎是同時,刺客的匕首刺在冰盾之上,發出“叮叮”兩聲。刺客見一擊不成,雙腿很幹脆地踢在冰盾之上,再借助冰盾的反衝之力,整個人化作一道梭子一般,握著兩把毒刃,以極快的速度刺向一邊的陳淩。
負責保護陳淩的幾個護衛反應也不慢,迅速護在陳淩身前,舉著手中的兵器迎向刺客。就在這時,又一個帶麵具的小孩如鬼魅般出現在陳淩身後,手中兩把閃著綠光匕首,直奔陳淩而去。眾人大驚,無奈卻被之前的刺客成功地吸引住了,這時卻隻能眼睜睜看著毒刃一寸一寸地逼近陳淩。
就在此時,一支細長的竹竿突然從天而降,準確地落在陳淩身邊。竹竿剛一落地,撐在竹竿上的布幡瞬間展開,如同一張血盆大口,瞬間將兩個刺客吞了進去。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陳淩甚至都沒有感覺到刺客的襲擊,隻是很好奇地發現地上不知什麼時候插著一支竹竿。尤其是竹竿之上掛著的一塊裹起來的綢布裏,好像還有什麼東西在掙紮。
此時,不少站在前排的觀眾已經被碎石塊砸中,頭破血流地倒在地上。人群立刻騷亂起來,所有人都和沒頭蒼蠅一般東奔西竄,互相推搡,完全亂成了一鍋粥。一時間,哀嚎聲、哭喊聲、咒罵聲、腳步聲不絕於耳。望著眼前的情景,孫蒙不禁呆坐在地上,嘴裏不住地喃喃道:“完了!完了!”
姚****此時可顧不得這些人,和護衛們圍城一個小圈,將陳家父子緊緊包圍在其中,警惕地看著四周,不允許任何人靠近。其中一個護衛從懷中掏出一個響哨,用勁吹起,精銳的哨聲瞬間便響徹雲霄。
皇永年今天也很忙。作為城衛軍都尉,皇永年知道越是這種重要的日子,越是容易出岔子,必須十萬分的小心。而且今天不僅是七聖節,也是陳家小公子的生辰,免不了要去慶賀一番。因此,天還沒亮,皇永年便安排管家仆人先將賀禮送去郡守府,然後便和城衛軍的幾位隊長一起出了門。幾人各自帶上一支巡邏小隊,前往自己分管的地域,開始了上午的巡視。
走在街上,皇永年不得不感歎人們對於七聖節的重視程度。到處是舞龍舞獅的隊伍,漫天是煙花爆竹的歡鳴,簡直比過年還熱鬧幾分。城裏的人也明顯比平日裏多上了好幾番,竟讓整個城市都顯得有點擁擠了。
逛了大半個早上,倒是沒有見到什麼大的情況,不過倒是遇到不少小偷小摸的蟊賊,爭強鬥狠的賭徒,滿街發瘋的酒鬼,甚至是撒潑罵街的潑婦。這些在城衛軍眼裏早已司空見慣的人,若是放在平日,完全可以不予理睬。但今天都尉大人吩咐過了,要將一切火星都掐滅掉,防微杜漸。這讓城衛軍巡邏隊的將士們不得不停下腳步,耐心地解決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可今天這些小事好像特別多,經常是士兵們剛走過一條街,背後就有一個酒鬼到處撒酒瘋。士兵們隻好返回去,將酒鬼拉到路邊,安排人送他離去。剛走出沒多遠,又有個人和小販大聲爭吵,繼而動起手來。士兵們又隻好走過去將兩人勸開。如是再三之後,漸漸讓皇永年感到哪裏有點不對頭了。經驗和直覺告訴他,這些小麻煩就像是有意安排出來的,就是為了拖延他們的腳步。一種焦急和不安的預感漸漸籠罩在都尉大人的頭上。
就在士兵們忙著處理兩個糾纏扭打在一起的賭徒時,武威城上空突然響起了尖銳的哨音,讓皇永年和士兵們臉色突然大變。皇永年走上去一人給了一腳,幹淨利落地將兩個賭徒踢倒在地。瞪了一眼躺在地上無法動彈的兩個人,皇永年吩咐道:“留下兩個人,將這兩個東西給我送到大牢裏去,其他人跟我走。”說完,領著士兵們向哨音傳來的方向急速奔去。
皇永年剛剛到達現場,發現已經有幾支離得比較近的小隊忙碌開了。其中一個小隊在姚****等人外麵圍成一個大圈,手中握著的銀色的長槍槍頭向外,閃著寒光的槍頭讓所有人都退避三舍。另外的人則忙著救治傷員,或是安撫群眾。還有一隊則是衝進了後台,將整個雜耍班子的人全部控製起來。
皇永年走進城衛軍們組成的人牆中,來到陳致遠麵前,突然單膝半跪,低頭對陳致遠告罪道:“下官失職,讓陳大人和三公子受驚了!皇永年任憑陳大人處置,絕無半點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