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鶴……飛了(1 / 1)

七白抖抖尾巴,變成人形,問道:“嫁不出去哦?那——我不能嫁給玉昆麼?”

蛇五掌不住,笑了,孔方掌不住,也笑了。玉昆繃著個臉,咳了一聲,問道:“你來做什麼?”

蛇五正打量著七白的新形象,沒聽見,還兀自說道:“七白啊,師叔我估計就算你有這麼個爹,也一樣能嫁得出去了。”

玉昆的臉繃得更緊了,加大了音量:“是不是九華派你來的?”

“九華讓我來接七白回去,好像說是有什麼事吧。”

“哼,他能有什麼正經事?他自己怎麼不來?”

“他說,他一輩子也不上這兒來。這麼看著我幹嘛?又不是我說的。要不然,你以為我喜歡上這兒來啊?”說完,蛇五後知後覺地感到氣氛很詭異,“好了,好了,七白我們回家去。”

七白習慣性地牽著蛇五的綠袍子,玉昆又咳了一聲,七白不明所以地回望了一眼,笑道:“玉昆,有時間去我家玩。”

孔方默默撥開了七白拉著蛇五的手,又念叨著:“男女授受不親啊……”

七白哼道:“那——那天我變化的時候,玉昆他還……”

玉昆繼續咳,蛇五生怕他把嗓子咳壞了,忙道:“我懂的,我懂的,七白你不用再說了。”

玉昆猛咳,七白雙手堵著耳朵,說道:“好了啦,我回頭,叫師父找一點藥給你。再咳下去,會死人的。”

她記得很久以前山下就有一個老頭子,天天咳,天天咳,後來就被裝到一個大木盒子裏,埋到土裏了,它那時還好奇趴在土上,奇怪地想,怎麼就不咳了呢?後來,許多人又來燒紙,邊哭邊說,它才明白那個叫死了,死了就不會咳了,不會說話了,不會笑,不會哭了。不知怎地,那時它臉上突然有了冰涼的倆道水痕。許多事情,一年年的重複,就都忘了,單單記得咳多了會死,死了就什麼也沒了。

玉昆終於不咳了,說道:“你要修行,跟著我也一樣,不許去九華那裏了。”說完,就拉著七白上山。

七白甩開手,張張小嘴,似乎不該生氣,可又有些生氣了,最後冒了一句:“你不也是男的麼?授受不親!”

玉昆愣了一下,一言不發地上山了,孔方歎了一口氣,也跟著上去了。

七白跟在蛇五的後麵,悶悶不樂的,低著頭走著,雖然回家去是件很高興的事兒,可玉昆越來越不對勁了,從她變化那一天起就不對味了。玉昆好像有些……討厭她了,還很有些不開心。

這樣想著,七白腳下一空,就差點落到桃樹坑裏,幸虧蛇五很快地拉住了她的手。

七白張口就咬,於是,她滾了幾下,就到了坑底。

還兀自大喊大叫道:“男女授受不親,你不懂嗎?”

坑的確很大,也很深,不過並不陡,七白拍拍手,又走了上來。

蛇五莫名其妙地看著七白,最後說道:“果然是本性難移,一急了就咬人。”

七白心裏有氣,一摔更氣了,對著坑罵道:“破桃樹,臭桃樹,死桃樹,壞桃樹……”

九華一連串打了好幾個噴嚏,算算時辰,這兩人就是爬也該爬回來了,可老樹還是沒有看到他們。他幾乎有點坐不住了。

蛇五逮了一隻正悠悠然散步的仙鶴,不顧七白又踢又咬地把她塞了上去,一拍仙鶴屁股,飛了。

“抓住了,我等會兒就回。”

孔方不知什麼時候下山了,蛇五一回頭看見他嚇了一跳。孔方隻是搖頭說道:“那隻仙鶴還沒訓練過。”

忽而又問道:“你什麼時候認識九華的?”

“我成仙那一天啊。你問這個幹嘛?”

“沒事兒。”

蛇五反問道:“你什麼時候認識玉昆的啊?”

孔方微笑道:“我是他神力灌輸而成,你說我是什麼時候認識他的?”

“哦……那你是?”

“銅錢一枚,錢可通神,你該聽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