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許諾覺得自己的耳朵壞掉了，她好像聽到了一個單位。
“九百刀。”白千以重複道。
“一件破襯衫九百刀？你怎麼不去搶！”許諾眼睛一瞪，低喝一聲。
與此同時，許諾心中哀嚎一聲，貴鴨！自己睡了個貴鴨，不對，是天價鴨。蒼了個天了！
“所以？”白千以晃了晃手中長短不一的幾張鈔票。
是寒磣了點，許諾心中默道。
可是許勇正剛剛停了她的卡，她身上又沒帶多少現金，她已經把身上的錢都給了他了。
“早知道你這麼貴，我就不睡了。”許諾小聲嘀咕道。
自己怎麼這麼悲催，要是睡個良家婦男，自己不去找他麻煩也就了了，哪成想竟然睡了個鴨，還是這麼貴的鴨。自己的初夜莫名其妙沒了不說，還得倒貼錢。天底下還有比她更悲催的女人嗎？應該是沒有了，許諾在心底默默道。真是做了孽了。
看著許諾的眼睛骨碌來骨碌去的樣子，白千以不禁有些想笑。他下來是和沈西哲談事情的，無意中碰到她，哪成想剛說了一句話她竟然誤會他是牛郎，想用錢打發他，偏偏她又沒錢，自己把自己逼進了死胡同，為難的不得了。
看著許諾時而蹙眉，時而噤鼻，時而瞪眼的糾結樣。白千以打消了解釋的念頭，他倒要看看她要如何收場。
與白千以看戲的姿態不同，許諾的腦子現在已經炸了。
一邊是索要嫖資的他，一邊是身無分文的她，外邊還有個張川在。她要是逃跑，他追出來來一句：睡完就想跑？那她和張川就徹底完了。
前有狼，後有虎，進不可攻，退不可守，這可如何是好。
一秒兩秒三秒……
許諾急得滿頭大汗，然而想的頭都要炸了她也沒能想出一個好辦法來。
天呐，要是被周貝貝知道她被一個男人堵在廁所門口要嫖資，一定會笑掉大牙的，許諾心中哀歎。
想到周貝貝，許諾眼前豁然一亮，對啊，怎麼把她給忘了。
“你看這樣行不行，這四百二十八都給你。”許諾把手裏僅剩的十塊錢也塞給白千以，不容置疑道，“你別嫌少，下次我給你介紹個有錢的客人，你把虧我身上的都掙回來，怎麼樣？”
貝殼最喜歡和各種款式的男人玩一夜情了，他長得那麼帥，介紹給貝殼，一定能成。
許諾覺得自己找到了解決問題的辦法，興衝衝道。說完，不等白千以點頭，許諾自己就拍板了，“好，就這麼定了。”說完轉身就跑。
“等我好消息！”許諾背著衝他揚了揚手。
……
白千以目瞪口呆的看著許諾飛奔而去的背影，大腦有一瞬間空白。
她說什麼？
給他介紹個有錢的？
不僅把他當成了出來賣的鴨，她還要給他介紹客人？
這個女人……不是很精明的嗎？怎麼瞎成這個樣？
他像是出來賣的鴨？
很貴的鴨？
接不到客的鴨？
白千以氣的不行，深吸幾口氣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半晌，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他剛要走，突然覺得哪裏不太對。
他低下頭，看了看手裏多出來有零有整的四百二十八塊錢，剛壓下去的火又躥了起來。比滿是細菌的舊幣更讓他生氣的是，他就值這麼點錢？
幾乎想都沒想，白千以快步走到垃圾桶前，想把錢甩進去，然而手剛伸到垃圾桶上方又驀然頓住收了回來，如此幾次，最後白千以把錢揣進了兜裏。
這可是辛苦錢，不能丟，不能丟，白千以默默告訴自己。
然後他來到洗手池，認認真真仔仔細細的洗了一十八遍手，才滿意的烘幹。
走之前，還特地照了照鏡子，看著鏡子裏自己俊朗的麵龐，白千以得出最終結論——她是真瞎。
－－－－－－題外話－－－－－－
或許這就叫一物降一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