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合上了手機,他故意說,常小姐與男朋友感情好,是一件好事。
她對他微笑,笑容有些疏離,她做出一副無辜的表情,眼底卻閃著小小的狡黠,她說:何總,異性之間,不是隻有男女朋友曖昧關係,還可以有很多種可能。
很多種可能嘛…
他冷笑,她還真是不了解呂墨那個人,這種想法未免也太過天真。
那呂墨身邊,除了那個強勢聰明過頭的徐思捷,又有哪一個女人能跟他隻是朋友?
他籲了一口氣,捏著眉心。
他何子衿因為一個女人,混亂到難以自控,這是件多麼新鮮的事情。就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隻是,他還有旁的事情,他並不覺得愛情這個東西有多值得他花費心力。於是,他將自己第一次的心悸,悄悄的隱匿進心底,自己都不允許自己去瞧一瞧。他可以讓自己去對她好,給她他所能給的,卻原地踏步,不許,也不能往前一步。
他終是高估了自己。
當呂墨攬著她,眉眼中滿是得意,站在他麵前的時候,那姿態再明顯不過了。
他以為自己能冷靜,他也的確維持著不動聲色,心裏卻著著了火似地,熊熊的燃燒著,燒著他的理智,燒著他的眼睛。
小東西跟做錯事情了一樣,不敢看他,眼圈隱隱的還有些發紅。她真的按著他的想法,跟呂墨走到一塊兒了,他卻渾身上下都不寫意。嫉妒這個東西,像是在他心裏紮了根一樣。他不知道自己走的狼狽不狼狽,他頭一次不願麵對。
很久後,他冷靜了,仔細的想這件事,怎麼偏偏那麼巧,她會跟呂墨出現在那裏。為什麼偏偏是那天?
那幾乎是他最糟糕的一天了。他生命裏最重要的兩個女人,一個自以為是的借著為他著想的名義,給他安排了一場荒唐的飯局。另一個,紅著眼睛被另一個男人摟著,對他幹巴巴的說:何子衿,真巧。
真TMD巧!
他克製著,再克製著,才忍住了把她從別的男人身邊拖走的衝動。
沒誰比他清楚,她和他,都被呂墨那混蛋擺了一道。
他發覺自己錯了,他是決計不能忍受她跟別的男人在一起的,一天都不可以!在沒有解決呂墨之前,他隻能讓人跟著她。
她離開的當天,他就已經得到了消息,他的人告訴他,她登上了終點是某地的火車。他一邊吩咐好手裏的事情,一邊讓人準備,他得過去找她。
古鎮上,他看著她挑東西,表情愜意,在看見他的時候,眼中毫不掩飾流露出來一股濃濃的驚喜。就是那樣小小的驚喜,他頓時釋然了,那一股莫名的情緒,毀滅般的浪潮突如其來,洶湧的堆積在他的胸口,將他完全湮沒,萬劫不複!
徐思捷說他狠,他有多狠?
他的生命裏已經不允許失去了。
母親,這兩個字,呂墨已經擁有了,他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