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兩年,七百三十天,一萬七千五百二十個小時…你從來不回複我的郵件,也不接我的電話。我去找你,你也是避而不見…你第一次回來,不跟我聯係。要不是我從電視裏看到節目,我甚至不知道你已經回國。”
“悠悠,你就這麼想躲著我?”
呂墨走過去抓她的肩膀。
“你知不知道,何子衿他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他這是故意跟我作對,才要千方百計的跟你在一起…我跟徐思捷的事情,也是他…”
“呂墨!”
常悠悠吼了出來。
呂墨愣了一下,眸光漸漸平靜下,他甚至笑了笑,挑眉:“悠悠,你就不能好好想想。怎麼就那麼巧,你一回來,就讓你去客串主持,訪談對象還正好是他何子衿。”
“這次DA的招標會,他又聯合你父親,想要壓垮我。”
常悠悠聽不下去,呼吸都仿佛變得沉重,鼻子忽然一酸。她的身子一僵,不再說話。
她望著他,聲音飄飄忽忽的,都不像是從自己喉嚨裏發出來的。
她問:“那他為什麼要這樣對你?”
呂墨一滯,眼神黯淡下來,說:“我也不知道。”
常悠悠冷冷的笑。
呂墨靠近她。
高大的身形,過近的體熱,通通壓迫著她所有的感觀神經。
“悠悠,我知道,你現在恨透我了。可是,最起碼,我不像何子衿,我從來都沒有算計過你。”
常悠悠覺得自己的胸口仿佛梗著了什麼,難受的讓她下意識的咬緊了唇瓣,她抬頭,對上那雙依舊輕佻的眼眸。
“師兄,我從來都沒有恨過你。”常悠悠喘了一口氣,手緊緊的捂著胸口,“我不見你,不跟你聯係,也不是你想的那樣。”
何子衿曾問她,說,你躲著旁人罷了,何必也要躲著我。
她當然要躲著他,因為她想要割去所有與他有關的枝枝蔓蔓。
算了吧,那時候她想,當初既然是因為自己害怕,選擇了逃離,就不應該再回頭。
隻是這麼些年,他重新站在她麵前的時候,她終是忍不住,回了頭。
即便他算計了她,用盡了一切的手段,又如何呢?她是那樣迫切的,想要擁有屬於她和他,兩個人的幸福。
呂墨抬眸看著她,雙眸中似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他俯下身子,擁她入懷。
他窩在她的肩窩,發出一聲無奈且壓抑的歎息。
“悠悠,你真的不要我了麼?”
他說的很輕,聲音很沉,甚至還帶著一絲淒涼,常悠悠卻瞬間反應過來,用力的將他推開。許是她的反應太過直接,呂墨被迫往後退了一步,人顯得有些狼狽。
“師兄,我不想讓自己討厭你。”常悠悠丟下這句,不再作停留,轉身就走。
何子衿開車到電視台門口,還沒給常悠悠打電話,便看見她站在不遠的台階下,嬌小的身形在夕陽下,拉出一道朦朧黯淡的影子,精致的五官上,表情模糊難辨。
他停好車,推開車門,走了過去。
“悠悠。”
他看了她一眼,用手捧起她的臉。那是他從未見過的茫然和憔悴,她的身後是漫天的夕陽,金色的一大片,連同那他看不懂的憂傷,柔柔的,將她裹在其中。
常悠悠皺眉,壓下心中的難受,她想動一動,渾身卻僵住了一樣,她害怕自己就這樣窒息,努力的吸了好幾口氣,她才堪堪的迎向他的視線。
她在他的目光裏,看到了攝人的壓迫。
“悠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