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真龍真鳳的劍意衝霄而起,霸淩十方,掩蓋諸天,滌蕩寰宇,蒼茫無盡!
付彥傑神識劇震,雙眼流下赤血,口裏“哇”的一聲飆出一口血箭,四肢百脈像是有無數淩厲的劍意來回切割,痛入骨髓。
周圍人都愣了,這家夥怎麼突然吐血了,難道是老天也看這個走了狗屎運,稀裏糊塗得了玄紋戒指的混蛋不爽,真是活該啊。
所有人指指點點,譏笑揶揄,這個時候一個胸口繡著葫蘆的藥堂弟子,略微開聲道:“諸位師兄弟不知道吧,這家夥就是預備弟子裏那個付彥傑,不知得了什麼奇遇突破到了煉力巔峰的境界。”
“這家夥膽大包天,竟然打傷了我藥堂首席長老的親孫,我藥堂對他下了“赤霄金劍”,由程明師兄親自和他死鬥,刑堂長老在旁公正。”
“眼看程明師兄就要斬殺這個孽障,卻不想宗門突然下了召集令,讓這孽障僥幸逃過一劫,剛才我還覺得這家夥能力鬥程明師兄,戰力頗為不凡,沒想到早就受了傷,卻是一路死撐著,這會兒估計是壓製不住傷勢,所以才吐血了吧。”
這家夥滿嘴篤定的語氣,就讓人信了九分,其它人聽說他得了機緣突破到煉力巔峰,臉色更是妒忌,這些人大多在煉力大成,少數幾個是煉力巔峰。
覺得這樣一個廢物弟子突然和自己站到了一個位置,都是心裏不滿,厭嫌的緊。
有人揶揄道:“真不愧是廢物弟子,就算晉升正式弟子也是進了一個廢物堂,真是要一路廢到底了。”
眾人的目光都落到他胸前衣襟上,看著那顆繚繞著煙氣的鬆枝,目露不屑
“真是可惜,聽說他吞了什麼異寶,浪費啊,這麼好的東西就該是我的。”
“得了吧,就你那衰樣,給我還差不多。”
那藥堂弟子,抬起下巴覷著付彥傑,一副高人一等的模樣,清了清嗓子說:“諸位,等今日宗門事了,我藥堂程明師兄就要和這廢物死鬥,到時候都來觀戰。”
周圍人眼冒精光,顯然覺得有熱鬧可看,都是一副期待的模樣。
付彥傑眼神微眯,沒有當場發作,但是心裏已經起了殺心,這些人兩次三番挑釁,就是泥人也忍不了。
“你們不是要在所有人麵前羞辱我嗎?好!等到時候死鬥,看看到底是誰被羞辱。”
有和藥堂不對付的弟子卻譏諷道:“別說得那麼信誓旦旦,你們藥堂那個程明師兄不過堪堪凝結命紋而已,算不得什麼高手,我戰堂幾位師兄可都是“靈海境”的強人啊,你們那位程師兄到時候不要陰溝裏翻船。”
“你說什麼。”藥堂弟子鼓眼,顯然自己的偶像被辱,讓他異常不爽。
付彥傑懶得和這些人廢唇舌,神識探進手中的玄紋戒指,取出一方白巾抹著嘴角眼角的鮮血,畏懼的看了眼那塊古拙的銅匾,對周圍這些人的議論充耳不聞了。
雖然才來都這個世界不久,但是他已經知道這是一個靠實力說話的世界,吳天敢不顧門規把他活活他死,程明靠著“赤霄金劍”甚至明著殺他,這些不是因為別的,就是因為他們有力量而自己弱小,想要讓他們閉嘴,隻有自己變得強大才有用,說十件不如做一件就是這麼個理。
這時“叮咚”的鍾磬聲響起,所有人瞬間安靜下來,這是大人物就要駕臨的信號。
前排所有紫衣長老和道傳弟子都開始整理儀容,兩尊青金銅爐裏飄出嫋嫋青煙,滿山馨香,早就準備好的一群樂藝弟子,敲打編鍾玉磬,奏起古箏長蕭,渺渺玄音,滌蕩身心。
一眾女弟子挽著花籃,滿場撒著花瓣,這些都是煉力大成的人,各色的花瓣被擲上高天,然後紛紛揚揚的落下來,一時間落英繽紛,碎玉瓊花,絢麗難言。
付彥傑看著漫天花雨有些出神,這小小的一角好像讓他看見了修煉的大門後麵到底有什麼,蒼鬆畢竟是大門派,就算是沒落了,這禮儀和麵子還是沒有落下,這不僅僅是好麵子,也是這頭垂暮巨獸的最後尊嚴
花雨順著九千階梯飄落,付彥傑的目光順著望到山腳,哪裏出現了一行人,他們沿著寬闊的石階慢慢前行,不疾不徐。
領頭是一個童顏鶴發,神目如電,體蘊靈光的老者,衣袍飄飄,氣度怡然,讓人倍生親近之感。
他身後一個長相俊朗的年輕弟子,拈住一瓣飄落下來的花瓣,譏笑道:“這蒼鬆宗都破落成這樣了,還搞這麼大的排場,真是可笑,以為這樣就可以討好我們‘天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