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雷霆嘴角牽起一抹古怪的笑容,暗自想道:“真是個傻的可愛的人,兩次錯過了源天丹,本來還想著出手教訓你,現在看來是不用了。”
他往夕溪的方向望了一眼,發現這個丫頭依然聚精會神的看著付彥傑,雙眼中的光彩不曾改變。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心裏突然就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呼延雷霆微微的搖搖頭:“難道這家夥吃下舞空丹還能沒事。”
程明看著付彥傑倒下去,心裏不知道為什麼長出了口氣,隻有他自己知道,如果付彥傑凝結了命脈,在加上他那一身旺盛的紫色血氣,自己恐怕就真的不是付彥傑的對手了。
他身邊的藥堂弟子又議論起來……
“可惜了,我還以為他能挑中源天丹,為宗門出力吶。”語氣裏的嘲諷意味絲毫沒有掩飾。
“嗬嗬,好運不可能永遠伴隨著他,他還真以為能博出一條生路?不過是個笑話罷了!”
段長老心裏歎了口氣,他明顯的注意到在付彥傑倒下的時候,穀萬裏的身子輕輕的抖了一下。
他心裏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兒,正想說兩句場麵話,還沒等他開口,空明就已經站了起來。
空明理了理衣襟,頗為惋惜的說:“蒼鬆弟子真是英勇可嘉,明知必死還為了宗門如此慷慨就義,讓人扼歎!”
所有人都注意著他,不明白他想要說什麼,大部分蒼鬆弟子心裏都有一個相同的想法:“貓哭耗子假慈悲嗎?”
付彥傑本來都想要站起來好讓他們“大吃一斤”了,結果空明老頭卻站出來“搶戲”,他也隻有在等一會兒了,看看這老頭能說出什麼花來:“不過話說,為什麼爺們兒倒下了就沒個人來扶吶,還以為夕溪那丫頭會流著眼淚跑過來的!”
心裏這麼想著,付彥傑眼睛打開一條小縫兒,往夕溪所在的位置看過去,結果剛好對上一雙閃爍著異彩的眸子。他心裏嚇一跳,趕緊把眼睛合上,心裏不停的問:“她看見了吧?她沒看見吧?”
這個時候空明清了清嗓子,接著慷慨的說:“為了表示對蒼鬆的尊重,我決定再給蒼鬆一個機會!”
所有蒼鬆的弟子都豁然抬頭,看著空明的目光都有了幾分期翼。段長老卻皺起了眉頭,他可不相信空明這家夥能有這份氣度。果然空明接下來的話差點讓他勃然大怒!
“蒼鬆的弟子都可以上場試藥,不論次數,哪怕是用五十個人最後吃出源天丹,我天玄也認輸!”
這話不可謂不歹毒,本來現在蒼鬆弟子的勢態就很低迷,他這麼一說,要是蒼鬆弟子真的下場試藥,那得用多少人才能挑出源天丹,難道真的要犧牲五十個同門嗎?
段長老虎的站了起來,強壓著怒氣朗聲說道:“空明兄說笑了,我蒼鬆不是輸不起,怎麼能這麼平白的犧牲弟子性命,這一陣,我蒼鬆願賭服輸!”
他也不是傻子,這麼明顯的攻心之計他怎麼會分辨不出來,要是真的讓門下弟子試藥,恐怕這人心就得散掉,蒼鬆已經是風雨飄搖了,如果再把門下弟子的人心都失了,那蒼鬆的萬年傳承就真的要絕滅了。”
而且這第一局就用這種方式獲勝,那後麵的兩局要怎麼辦,他可不相信還能有這樣靠運氣就能獲勝的局麵,在加上人心已失,想要贏就更沒有希望了,所以空明這個看似“慷慨”的條件,他是打死都不會答應的。
付彥傑躺在地上,聽著這老頭的“胡言亂語”額頭上突然冒出了些冷汗:“自己剛剛考慮來,考慮去的,是不是忘了什麼重要的事?這試藥的機會隻有三次,而不是讓三個人去試藥啊!就算自己在站起來,可是這三次機會都用過了,也就代表著蒼鬆已經輸了。”
“雖然輸贏對自己來說不是很重要,可是這丹藥不就吃不成了嗎?”不過他還沒懊惱完,空明竟然就提出了這麼一個“大度”的條件,為了不讓事情發生變化,付彥傑馬上跳起來說:“那要是沒吃死的,是不是可以接著吃?”
這不能怪他心急,你沒看段大長老竟然在拒絕嗎,要是空明真的答應了,自己找誰哭去。
空明本來還想和段長老扯幾句,其實他也不是非要蒼鬆的人答應,隻要自己把這個條件說出來,蒼鬆的人不論答不答應,都會對蒼鬆有所打擊。心裏頗為得意的他正尋思怎麼開口,就聽見人問了一句,也沒多在意,直接就回道:“這自然可以。”
說完之後,空明臉上的表情突然凝固,全場也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安靜,所有人都不可思議的看著場間突然站起來的付彥傑。
呼延雷霆緊咬著牙關,之前那種不好的預感果然變成了現實,他眯著眼,驚駭怨憤的想道:“這家夥吃了舞空丹竟然真的沒事,就覺得他剛才倒下去的姿勢不對,不過吃一枚你沒事,不代表你多吃幾枚也沒事,這舞空丹其實也算不上什麼毒藥,隻是因為藥力十分狂猛,是。”
程明眯著眼,拳頭緊緊的捏在一起,看著場間隨意站著的那個身影,他怎麼也相信不了,這家夥竟然真的有這麼好的狗屎運,竟然真的讓他挑中了源天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