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明正是意氣風發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他感覺斬殺這個小子讓他的心情有些興奮,這可是十幾年未有的事情了。
就在他的劍氣落在付彥傑身上的時候,他突然心生警兆。
空明偏頭望向古塔的塔頂,看見了蒼鬆掌教,對上了蒼鬆掌教有三分空洞的眼瞳。他在那雙眼瞳中看見了一朵青蓮,看見了絕世劍意。
“眼蘊天機,半步大能,怎麼可能!”空明嚇得亡魂皆冒。
他還沒有反應過來,一道驚天地泣鬼神的劍意就向他斬落,是那麼快,那麼淩厲,那麼不可阻擋。空明的劍意和他相比,簡直就像是三歲孩童的玩物。
劍嘯雷音,這道劍意帶著滾滾雷音轟落,斬斷了空明的身體,斬斷了空明劍,斬斷了空明的劍意。
血染長空,骨肉分離,剛剛還不可一世的天玄長老空明,瞬間被腰斬。
兩半殘屍,拖著猩紅的血線,頹然的從空中墜落。淒涼,帶著死亡的美麗,就像一朵盛開的妖花。
付彥傑感覺身上的壓力驟然消散,血液好像恢複了流動,他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腳下一軟,就已經半跪於地。
“哼!”悶哼一聲,付彥傑吐出一口老血,在他的眼中,空明的殘軀正在掉落。
所有人都呆了,愣愣的看著,實在是接受不了這種衝擊。
淩厲的劍意在斬殺空明以後依舊不停,直直的斬進了凝翠崖。轟然巨響中,整個凝翠崖都在顫抖,好像要被斬塌。
付彥傑感覺自己的身子像是要被生生撕裂,渾身的劍痕雖然看起來比較淒涼,但都是外傷,算不上嚴重。
真正受損的是他的經脈,空明的劍意入體,已經攪斷了付彥傑體內大半經脈,這一下傷得極重。
但是這會兒他卻沒有太過於關心自己的傷勢,而是抬頭看向了古塔的塔頂。哪裏有一個男人,一個黑發飄飄,風度怡然的男人。
“是他!”付彥傑驚訝不已:“這不就是自己剛剛上凝翠崖的時候看見的中年男人嗎?”
“他好強!”無比驚訝的同時,付彥傑意識到了這一點:“從之前空明和段長老等人的談話中不能推斷,空明的境界應該是超越了靈海境界,竟然就被這個男人這麼簡單的斬殺。他是誰,又為什麼要救自己?”
終於有人反應了過來,蒼鬆的弟子顯得異常激動。
“死了,天玄的長老怎麼就突然被人斬殺,身首異處。”
“是我蒼鬆那位長老出手了嗎?果然蒼鬆是不會看著門下弟子就這麼被人殺死的。”
“胡說,蒼鬆怎麼可能有這麼強的人物。”
和蒼鬆弟子不同,天玄的人顯得十分驚懼。但是卻顯示了聖地弟子的不凡,他們雖然驚恐,但是絲毫不亂的圍在一起。
靈海境界的弟子在外,保護住那些還沒有跨入靈海的同門。同時帶著七分恐懼,三分警惕的打量著周圍。
天玄僅剩的一位長老護在夕溪身邊,眼神懼而不亂,大聲喝道:“什麼人膽敢殺我天玄長老。”
“哼!”一聲冷哼傳來,所有人順著聲音望去,都看見了那個站在塔頂的男人。
段長老的眼神在看到那個男人的瞬間變得驚恐,駭然,難以置信,不可思議,他哆嗦著嘴唇,顫抖著胡子,顯然心情已經激蕩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
他身邊一位蒼鬆長老有些迷糊和呆愣的說:“掌--教!”
天玄長老駭然回頭,看著說話的那位蒼鬆長老,表情精彩。
蒼鬆掌教站在塔頂,俯視著在場所有人,緩緩的開口說:“蒼鬆之威嚴,不容他人輕辱,任何人都不能在我蒼鬆殺我門人!”
“嘩!”蒼鬆的弟子瞬間就議論開了……
“這是那位前輩,以前怎麼沒有在門中見過。”
“我記得,我記得,這位是我蒼鬆的掌門,隻是十年前一登上掌教之位就閉了死關。”
“你這麼一說,我也記起來了!”
“好厲害,我眼睛都還沒眨,天玄的長老就死了。”
“怎麼辦,天玄的長老被我蒼鬆所殺,天玄定然不會善罷甘休的吧。”
“怕什麼,大不了和他們拚了,聖地了不起嗎。”
付彥傑看著那個男人,發現那個男人也在看他,兩個人的目光撞在一起。
“竟然是掌教,這副身體小時候好像還見過吧,記得不是很清楚了。”付彥傑沉思。
“蒼鬆掌教,你斬我天玄長老,是想天玄和蒼鬆徹底開戰嗎?”
蒼鬆掌教根本就沒有去看天玄剩下的這位長老,而是目光悠然的掃視著蒼鬆的弟子,以上位者的無上口吻說:“本座……風--滿--樓!蒼鬆第一百零八代帶掌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