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藏劍閣的人!”
劍光崩散,一名留著劍髯的抖擻老者身披劍服,踏步而來。他腰垮巨劍,背負細劍,眉目亦如劍,腰挺得筆直也如劍,劍意昂然,赫然是名無涯境強者。
“哈!”上官驚鴻突然笑了:“煞星來了,雲千刃長子是藏劍閣本代俊彥之一,如今這小子竟然搶占碧遙島,他那個兒子自然不可不能不說話。”
“哼!”黑色馬車中的百裏阡陌也冷笑出聲道:“好戲來了。”
就在這個時候,遠天突然傳來一陣高渺詩號,浩然正氣,席卷而來:“空山幽色雨零落,寒窗幾筆寂寥墨。煙雨繪盡也蕭索,茶煮浮生箜篌過。”
幽聲響徹,天空中的青雲都好似在這聲音中明亮了幾分,整個雲夢澤的湖水都激蕩起來,在隨著這個聲音洶湧。
“儒門的人怎會突然到此!”
現場突然沸騰起來,儒門可是真正的大教,門中大儒不止一位,那可都是大能啊,就是皇廷也不敢輕辱的存在。門中也是弟子個個不凡,不管來的是誰,都足以讓人震驚。
“古怪,難道那小子跟儒門有關係。”上官驚鴻的聲音聽起來很是震驚,如果付彥傑真有儒門的人作為靠山,還讓他拿什麼跟人鬥。
百裏阡陌這回徹底不說話了,就連藏劍閣在儒門麵前也翻不起風浪,他們這些人自然不能抗衡那樣的勢力。
三匹高大神俊,通體雪白,形似駿馬,但是生有獨角的乘風獸拉著一架樣式簡單的馬車,踏雲而來。
當看見這輛三架馬車的時候,所有人都愣了,就連藏劍閣的無涯境界長老,也看著這架馬車愣然無語。
“三架馬車,這是人傑的車架啊,來的是儒門君子!”
趙曄眼神急跳,喃喃道:“白墨茶怎麼會來,難道是白素素請來的。”
他剛剛這麼念著,一架普通的馬車拐了過來,駕車的是石頭。白素素從車中走下來,看著天邊踏雲而來的馬車也顯得很是吃驚。
“三哥怎麼會來!”白素素和趙曄一樣驚訝,人明顯不是她請來的。
青兒歡聲道:“是三少爺,他怎麼也來了,難道是來看小姐的。”
白家小姐名動南天道,甚至比一些大教的人傑還要廣為人知,所以雖然她主仆三人都沒有修為在身,但是這些鼻孔朝天的宗門弟子卻是乖乖讓路。
白素素行到碼頭,三架車攆也正好停下。一名青衣短打,書童模樣的人駕著車,車門打開,一名豐神俊朗,身披儒服,體如清風,羽扇綸巾的年輕人緩步下車,嘴角和風細雨般的笑容讓人不敢直視。
他一出現,整個雲夢澤的湖水都安靜了三分。他站立的地方,仿佛有朗朗讀書聲傳出,一股墨香油然而生。這就是人傑姿態,身動法隨,受天機眷顧,滿身道韻,有天地異象伴隨左右。
“白家老三,見過諸位!”
清朗的聲音傳遍全場,讓人如沐春風,這人一點架子都沒有,渾身上下都透著股淡雅的味道,孑然獨立,讓人傾心。
現場眾多女弟子頓時眼冒金星,深深被白墨茶的風度所折服,一見傾心也不為過啊!
青兒也是滿麵敬仰的看著白墨茶,眼中秋波如水!
“三哥!”白素素款款一禮,不敢有絲毫怠慢,舉手投足間都透出由衷的尊敬。
“白兄好,好久不見,真是想煞鄙人了!”趙曄的聲音聽起來很是熱情,要是平時他說這種話的時候定然會上去攬人肩膀,但是麵對白墨茶,他卻隻敢嘴上打哈哈。
在場凡是有頭有臉的人都過來見禮,一個個客氣得不得了,像是見了親爹一樣。
藏劍閣的人沒了剛來時候的銳氣,那名無涯境界的長老朗聲道:“藏劍閣邱燕鳴見過墨君!”
他身後六名弟子也躬身行禮,卻不像其他人那樣熱切討好,劍者的風骨一覽無餘,隻是其中一人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似乎很不高興白墨茶出現在這裏。
白墨茶淡然回禮道:“邱長老客氣,飛燕劍之名久聞,今日一見,幸甚至哉。”
趙曄不明所以的打了個寒顫,儒門這群人說話那叫一個酸腐,以他的性子聽多了那是能睡著的。
上官驚鴻和百裏阡陌也下了車過來見禮,他兩人都是無涯強者,又是一宗之主,在這些小宗小門中也算大人物。
恰在此時,一陣鍾音從碧遙島上響起,直破雲霄,一艘畫舫破浪而來。計都傲立船頭,渾身氣息隱而不發,深邃難言。
“歡迎諸位駕臨碧遙島,有失遠迎,望請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