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束月光落下,氏族人頓時隨著祭祀們的舞步唱起雄渾的戰歌,響徹夜空的英靈之聲讓人感慨,但是付彥傑心中卻少了幾分敬意。
“這些氏族人怎麼越活越沒有出息!”他這麼想主要是對這些氏族人的默然態度不喜,這就想你等上菜,滿心以為會是美味佳肴的你最後卻發現端上桌子的東西不堪入目色、香、味具差,試問你還能有什麼好心情!
“你老是舉著這烏龜不累嗎?”難得說話的七殺冷不丁的說了一句,
付彥傑聽見這話笑了:“要不你來替我舉著。”
七殺伸出一雙看起來十分稚嫩的手掌,就真的要替付彥傑接過巨龜,付彥傑苦笑著,心裏想:“這丫頭這點身高,就是舉起這巨龜,我不也得被這鬼背上的棱刺紮死!”
就在這個時候,天上的月光分為兩道,一道粗壯的射入付彥傑眉心,另一道落在了駭風身上。
這讓原本憤忿的氏族人一個個看傻了眼,就連付彥傑自己都傻眼了,他可是什麼都沒做,這月神是把恩賜給了自己這個外人,怎麼想到不對啊!
“這是神罰,是對這外人不敬月神的懲罰!”就在所有人驚詫莫名的時候,一位沒有“跳大神”的祭祀指著付彥傑喊道。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信了,畢竟這些人死板的氏族人,怎麼都不信付彥傑這外人在衝撞了月神之後,竟然還能得到月神的神賜。
朔魈麵容有些複雜,有些欣慰,雖然這輩子沒見過神罰,但是神賜也是見過的,如果神罰和神賜是一模一樣的,那她就沒話說了。
付彥傑手上這隻老龜突然掙紮起來,四肢和頭顱都伸了出來,雖然說那道月華的光柱是照在付彥傑眉心,但是濃鬱的月華之力,去已經將這片穀底都給填滿了。
老龜大肆吞吐,甚至吐出一枚過著雨霧的透明珠子,開始聚斂月華。
羅睺看見這景象,啞然道:“這龜竟然是龍種,還已經凝聚了雨珠,這家夥怎麼總是能撿到這種好東西。”
她眼神有些古怪的看了眼身邊的七殺,心裏想:“這不就是最好的例子!”不過她倒是不知道,她自己在付彥傑眼裏也是他那狗屎運撿來的!
七殺這丫頭正直直的看著雨珠,不知道是在思忖那東西好吃還是好玩兒。
一刻鍾以後,付彥傑和駭風還受著月光照耀,可是付彥傑手裏的老龜卻突然掙脫了付彥傑的手掌。
巨龜騰空,雲靄自來,月華從四麵八方湧來,竟然彙聚成潮,衝刷著巨龜龐大的身軀。龜甲上的棱刺在月光的衝刷下迅速消弭,黑鐵一樣的甲殼變得如同上好的青玉,在月光下熠熠生輝。
“昂!”
一聲夾雜著隱隱龍吟的嘶吼響徹夜空,雲霧散盡,剛剛的巨龜已經不見,新出現的家夥身量好像還小了點,背寬已經沒有三丈,隻剩下兩丈餘。
黑鐵似的猙獰背甲徹底變成了一塊混元的青玉,要是去頭掐尾,說是烏龜都沒人信。
最大的變化和還是那顆烏龜腦袋,原先皺皺巴巴的腦袋變得纖細光滑,頭頂還生出了兩根如同乳牙的百嫩小角,看去如同白玉刻成,很是討喜。
原先一條短小黝黑的尾巴竟然變成了分成三瓣,張開如蓮葉,青色鯉魚尾巴,四爪的變化倒是不大,隻是粗壯了些,四爪更加分明,褶皺的老皮也變得飽滿圓潤,覆蓋上了淡青色的細小鱗甲。
“這是——玄龜!”羅睺的聲音聽起來十分古怪:“有無涯實力了,化龍有望啊!”
七殺依舊是那副模樣,不知道是在研究這烏龜好玩兒還是好吃。
玄龜隻眼骨上垂下兩條青色的長眉,頭頂上兩顆白玉小角卻讓這烏龜腦地多了幾分龍氣。
他昂首擺尾,竟然停在了付彥傑腳邊,由於體型巨大,它這一擠過來就讓付彥傑身後三十人亂成了一鍋粥。
好在羅睺和七殺都站在另一邊,沒有和這老龜爭地方,也不知道是老龜聰明還是怎麼回事。
當老龜落定,駭風身上的月華正好散盡,他身上爆發出一陣璀璨銀光,一片巍峨大山的虛影在這銀光中若隱若現。
一眾氏族祭祀個個淚流滿麵,那是真哭了,方才嗬斥付彥傑的祭祀趴在地上,失聲道:“月神顯靈了,八百年了,追月氏族中終於又有人得了月神眷顧!”
其他祭祀也是滿麵唏噓,有人感慨道:“可真看不出來,駭風這小子沒甚大能耐,得了圖騰柱認可就夠讓人驚訝的,怎麼這第一回參加滿月之祭竟然就得了月神神賜。”
部落裏幾個平日出眾的年少獵手,看著身上裹著巍峨大山的駭風麵色古怪,不過隻是出於震驚,倒是沒有別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