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我不二氣得嘴唇都在抖,指著付彥傑,卻怎麼都開不了口,最後隻有一甩袈裟,憤憤而去。
隨著他離開,那尊雲氣凝聚成的佛身崩散,滾滾雲濤飄蕩,變成各種古怪的形狀。
那座被削平山尖以待客的山峰也崩塌,一道金光直衝蒼穹,衝開濃重的雲層,留下一個巨大的空洞,久久不散,天之極處,竟然能看到幾點寒星。
付彥傑看著這種真正能氣衝鬥牛的大威能有些失神,這種迫開漫天雲靄,隻留下一片青天,能讓人看到域外的場景他也是見過的,當初三位半步大能在蒼鬆大打出手,就造就了這樣一片青天。
付彥傑愣愣的看著那片天域道:“那光頭怎麼就突然走了,我還什麼都沒說呐。”
雖然說著這種話,但是他的眼神卻落在那片久久沒有雲靄接近的天域,不肯收回。
白墨茶望著那片被金光衝散的天域,眼神深邃,對付彥傑道:“付兄厲害,竟然能罵退梵我不二,免了一場大戰。”
“我可什麼都沒做,就是罵了幾句而已,不值一提,倒是那座山上有什麼玄機,竟然能讓你都不敢去坐。”付彥傑眼神搖曳,問道。
白墨茶收回目光道:“如果我所料不錯,那座山上應該有一位釋家大能留下的禪機,要是你我坐進去,參不透那禪機,定然就定然離不開那座山峰。”
“大能啊。”付彥傑的眼神有些向往,然後突然轉頭,問白墨茶道:“人家都有大能留下的東西傍身,你手裏有沒有什麼你師父給的東西。”
白墨茶神秘一笑,沒有明確回答,而是說道:“那邊不能走了,我們繞行吧。”
付彥傑聳聳肩,也沒有多問,不大的隊伍轉向而行,釋家佛子就是這麼來的莫明奇妙,走的古古怪,除了付彥傑和白墨茶以外,其他人還有點沒有緩過勁。
之後的路程倒是一番豐順了,沒有在起什麼波折,暮曉時分,他們來到了一座廣袤的山脈,蔥蘢翠綠十分喜人。
白墨茶的三架馬車鑽進山中,停在一座臨崖而建的小院中,院子裏有三株繁茂的海棠,亭亭如蓋,一方小塘中種滿蓮花,翠綠的蓮葉中,開著九朵大如車輪的白蓮,清香滿院。
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身形都有些佝僂,看著飛落院中的白墨茶微微愣了愣,顯然是驚訝他竟然沒有坐車。
不過他卻沒有多問,隻是彎腰道:“恭迎少爺。”
他身後站著一群美婢,看著自家少爺不是從車裏走出來的,手裏端著的各色東西一時有些不知道該怎麼侍候,而且還有這麼多外人。
老人揮退婢子,恭敬對著付彥傑等人道:“恭迎各位駕臨箜篌小築。”
白墨茶神色自若,付彥傑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但是這老人畢竟是人傑家奴,計都等人,倒是也客客氣氣。
付彥傑摸著自己的肚子道:“老白啊,這也趕了一路了,你看是不是先找個地方坐下喝幾杯茶。”
白墨茶苦笑,要不是付彥傑奇貨可居,他就把這家夥從自己這小院的崖邊扔下去。
那邊白墨茶隨身的書童打開馬車,以七殺為首,魚貫走下來三十個人,那邊躬身謹立的老伯眉頭微微抬了抬,知道自己家少爺為什麼不坐車了。
一群少年之前都是普通人,這段時間也沒有得空享清閑,看見這樣一個雲遮霧繞,仿若仙境的院子都有些愣神。
白墨茶對自家老奴道:“葉伯,你先帶這些人下去吧,這裏我來招呼就行。”
老人家沒有多問,隻是帶著三十幾個少年離開,心裏對付彥傑幾人的身份是好奇的不行,能讓自己家少爺親自接待的人可不多。
紫虎被書童帶走,和白墨茶拉車的三匹乘風獸放在一起照料。
在一間臨崖半開放式屋子裏,付彥傑帶著七殺、羅睺、計都和葉家二老跪坐著,白墨茶在一方巨大的茶海上忙碌,嫋嫋的茶香伴著蒸騰的熱氣和山下飄蕩上來的霧氣纏綿在一起,分外靈秀,好一處人間仙境。
付彥傑擺弄著身邊壓著涼席一角的精致銅獸,悠然的道:“老白,你已經把我們忽悠過來了,這玄界什麼時候進啊。”
白墨茶嘴角帶笑,給每人推了一杯香茗道:“不急,這次路上隻有梵我不二一人出來阻攔實在是僥幸,又因為付兄將他罵退,消弭了天大的麻煩,白某先以茶代酒敬付兄一杯,這是可好開頭,這次玄界之行,你我一定能滿載而歸。”
付彥傑撇撇嘴道:“老白,你這麼說就生分了啊,我都叫你老白了,你還付兄付兄的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