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七十章、別了,兄弟(1 / 2)

雨後的天空,如擦洗過一般明淨,漫天繁星,月牙高懸,夜風徐徐吹拂。

黃石城城西,三十裏處。

十七座新墳首尾相連,如同十七個兄弟,相互守望。

十八個人影佇立在墳頭。

付彥傑望著眼前的十七座墳頭,眼前似乎又恍現十七張麵容,或憨厚、或狡黠、或靦腆……

“這可真是個好夜晚啊,星好,月更好……”付彥傑抬頭望天,月牙高懸,異常皎潔。

緩步走向第一座墳墓,步履重若千斤,墳前碑文上寫著“吾弟付景德之墓。”

這是七的墳墓,作為兄弟,不能讓他死了還沒有一個名字,還隻是一個代號。

“小七,嗬嗬,還記得嗎?那天你嘴饞,晚上偷偷上山抓野雞被我逮住,打了一頓板子……”付彥傑摸著碑頂,就好像摸著小七的頭,喃喃述說,聲音越漸低沉……哽咽。

第二座墳墓,“吾弟付忠恕之墓”。

“小八,上次打賭,你還欠我一隻燒雞呢,想來你現在是要賴賬了……”

第三座墳墓,“吾弟付春生之墓”。

“十四啊,你跟我說你是春天出生的,我那時問你,‘你不是孤兒嗎?’你卻說因為你喜歡春天,上次我笑你天真,但現在,我想對你說,我相信你是春天出生的……”

……

身後的十三個少年,此時盡皆眼圈通紅。

葉老二人沉默無語,抬頭仰望星空,臉上帶著一絲追憶,一絲滄桑。或許,是想起了當年一起奮鬥過的好兄弟。

七殺臉色冷漠依舊,似是不為所動,但灰瞳深處,卻泛起了一絲莫名的傷感。

羅睺眼睛隨著付彥傑的身影移動著,每經過一座墳頭,眼底深處,便閃過一絲哀傷。

……

第十七座墳墓,“吾弟付文仁之墓”。

“三十啊,我說過要帶你一起回到主世界,還要幫你娶一個媳婦,對不起,我沒能做到……”

付彥傑抬頭,望天,眼角泛起一絲閃亮。

“少爺……”羅睺擔憂的望著付彥傑。

“嗬嗬,沒事……”付彥傑揮了揮手。

“走吧,以後有空,再來陪陪他們……”付彥傑緩緩轉身,擦了擦眼角,“奇怪,怎麼今晚的風有點大……”

……

第二日,中午。

城主府。

“付公子此次到我黃石城,我黃某人卻直到現在才能一盡地主之誼,真是慚愧……”望著坐在對麵的付彥傑,黃天榮眼中泛過一絲複雜難鳴。

“嗬嗬,城主言過了,在下初到黃石城,也沒什麼名氣,城主不知道也是正常的。”付彥傑笑道,“況且也應該是在下拜訪城主才是。”

“哈哈,付公子真是會說話,我們還是邊吃邊聊吧,不然這飯菜都要涼了。”黃天榮半起身,替付彥傑斟了一杯酒,複又坐下,替自己滿上一杯酒。

“在下自己來便是了,城主這樣倒是讓在下有點坐臥難安了……”

“哈哈,付公子客氣了,到了城主府,就當到了自己家便是了。”黃天榮舉杯和付彥傑碰了一杯,“若非是家父閉關,現在也應該會來見見付公子的。”

“太上城主的威名,在下倒是早有耳聞的。”付彥傑滋了一杯酒,讚道,“好酒……”

“這是三十年的鐵木酒,取天材鐵木剛發的嫩芽,再加上其它三十一味,地下三百米深處的地水,釀成之後再在地下埋上那麼個幾十年。”黃天榮笑道,“不過說是三十年,到底幾十年黃某人卻也不知道,哈哈,不過他們那些釀酒的說是就當是了。”

付彥傑笑道,“城主倒是難得糊塗,嗬嗬。”

“難得糊塗?”黃天榮疑惑。

“這是我家鄉的一個說法,城主沒聽過倒也正常。”付彥傑扶額,笑道,“在我的家鄉曾有一個叫做鄭板橋的將軍,一次他鎮守邊界的時候,恰巧遇到了蠻族大軍劫掠邊境,他急忙寫信向上級求援,可是上級卻不聞不問,鄭板橋看到邊境百姓的慘像,心力不支,非常憂鬱。他的夫人就對他說,‘既然你的上級都不聞不問,那你就裝作糊塗,得過且過就是了’,那鄭板橋就怒道,‘裝糊塗,我裝不來。你可知道,聰明難,糊塗難,由聰明變糊塗更難,難得糊塗’,後來,這句‘難得糊塗’就在我家鄉流傳了開來。”

“哈哈,好一個難得糊塗啊,這做人啊,就是不能太較真了,不然這老天都和你過不去。”夾了一口菜,黃天榮繼續道,“不過此酒飲用後對於修煉的提升確實是有那麼一點點,這一點那些釀酒的倒是沒有騙黃某人。這鐵木酒我這裏還有一些,若是付公子喜歡,走的時候我送付公子五壇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