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窗台下麵,是一個小花園。種滿了各品種的玫瑰。幸好,這個時候是冬天,玫瑰也都是幹樹枝。不然,她非得被刺紮死。
有驚無險的滑了下來。她揉揉酸痛的手腕,甩甩火辣辣的手,就慢慢沿著這個小花園,走到她無意中發現的一個妙處。
小花園裏,除了各品種的玫瑰幹樹枝之外,還有一個小型的樹根木雕。
這個木雕雕的是什麼,她沒看出來,但她知道,這個木雕可敦實著呢!而且,最主要的是,站在它上麵,隻要夠一夠腳,就能攀住那三米高的圍牆了。
嗬嗬,真是天助我也。
嗬嗬,洛世奇,你看,這都是冥冥中注定好的事情。
小心的站在圍牆上,再默默的看了一眼,這個在月光下顯得更為冷清的別墅,也不知道心裏是什麼滋味,很複雜,很苦澀。不過,她想,即使以後再也不會到這裏來了,在她的記憶裏,總會有它的一份位置的。
因為那個人,她曾喜歡的人。
不再去想,她放下嘈雜的心,一心的對付現在的狀況。
繞過尖銳的鐵倒刺,她就準備跳下去。
在跳下去的時候,也不知道怎麼弄的,就覺得手在那倒刺上一劃,頓時一股刺痛傳來。她不敢叫,也不能叫,隻得強忍著疼痛,縱身一躍。
三米高的圍牆,跳了下來,盡管屁股感覺都開花了,腳好像也崴了,但萬幸她人沒事,小命還在。
就著清冷的月光,她看了一下自己的手。兩隻手到處都擦破了皮,有隱隱的血絲,火辣辣的疼。更讓她痛苦的是,一隻手上被劃開了一個大口子,上麵血跡斑斑的,一直流個不停。
本來昨天才剛剛經曆那種男女之事,下身的地方本來就痛,現在屁股再一震,她現在已經不知道那是什麼感覺了,已經都麻木了。
還有腳,她想慢慢的走一步,可是一隻腳抬了起來,就再也放不下去了。那種鑽心的痛,她的眼淚不爭氣的就流了下來。
眼淚流一點,她就擦一次,然後拖著一隻腳,隻用一隻腳,慢慢的挪了出去。
原本隻有短短的一百步不到的距離,她卻花了足足半個小時才走出來。
在寒風呼嘯的夜晚,她的額頭上卻是布滿了細汗。
擦眼淚的時候,她就在心裏默念:就快到了,就快到了。楊子鏡,你要加油,加油。你是鏡子楊。
終於,艱苦的挪到大路上的時候,在路燈邊緣的光暈下,她看到一條黑色的影子,斜斜的向她這個方向延伸了過來。
手機響了起來,是一個陌生的號碼。猶疑了一下,還是接聽了。果然是她打來的。
他不知道在她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又怎麼會跟洛家的那位扯上關係?他很想知道,可是聽著電話裏,她的聲音,他忽然就有點問不出口。
她的聲音很急,音量卻又很輕,似乎在害怕被人聽到了。語速很快,帶著急切,仿佛想在這僅有的幾分鍾時間裏,說盡她的無奈。
她說,“子瑜兄,求你一定要幫我。淩晨2點或3點的時候,你可不可以開車過來?就是紙條上的那個地址。還有,你開車過來的時候,請一定要關掉車頭燈。請你一定要幫我。在蘇州,我能找的人就隻有你了。子瑜兄,一定要救我。”
那個地址,隻需看一眼,他就知道那是誰的了。
想當初,楚蕭剛從法國回來的時候,她就帶了很多法國特有的東西回來,說是要送給她最心儀的男人。當她想要那個男人的住址的時候,還是他給她的。
嗬嗬,真是個巧合!想不到他還能再看到這個地址。
竟然還是從他心動的女人,寫給他的求救紙條上看到的。
在看到子鏡寫給他的紙條,在看到她與洛世奇的曖昧視頻的時候,在察覺他們之間會有的關係的時候,他的腦海裏曾經浮現過那個念頭。
蕭蕭愛了這個男人十年,從懵懂到成熟,一直愛的都是這個男人。而楊子鏡,又是她很欣賞的一位作家,甚至要買她的作品版權、拍攝電影,兩人也有很不錯的交情。
如果讓蕭蕭知道,她愛了十年的男人與她的好友楊子鏡之間,有著不為人知的關係,不知道蕭蕭會是怎樣的一個反應?
憑著蕭蕭天之驕女的身份和地位,在知道這個事情的時候,會不會采取什麼手段?
他很想知道,也很想看到洛世奇的應對。想看看他,會不會因為一個女人而去得罪一個、與他洛家可以分庭抗禮的蘇州標王?
念頭一閃而過,最終他放棄了。
他討厭洛世奇,也憎恨他。如果不是因為他,他宋家也不會淪落到要仰蘇州標王的鼻息,他也不會這麼討好的對待楚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