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清魚顯(1 / 2)

月白少年摟住曉芸翩翩地往側一讓,星目朗朗,一臉正氣地看向胖婦人:“在下不過是完璧歸趙而已。夫人貴氣不凡,穿著不俗,卻與市井無賴無異,也學起了坑蒙拐騙的行徑,不覺得有失身份麼?”

“你,你胡說八道,這鐲子就是本夫人的,快點還給本夫人。不然,本夫人要你們好看。”胖婦人麵色一陣青紫不定,凶悍無比地瞪著月白少年,一邊捋起了袖子。

“夫人口口聲聲說鐲子是你的,有何證據?”月白少年淡然自若地看著胖婦人。

“是我的就是我的,這樣稀世少有的璞玉難道會是這樣的坊間小店能有的麼?真是笑話。我身上穿的衣服是我的就是我的,這也要有證據麼?”胖婦人冷哼了一聲,口中唾沫星子四散橫飛,逼得圍觀的人群紛紛往後退了一尺。

“尺有所短寸有所長,自然要講究證據。夫人體型龐大,這衣服除了你能穿之外再無他人。而這鐲子,夫人一口咬定是你的,且是你的嫁妝,十年不曾離手。可是為何夫人帶了這麼久,手腕上一點痕印都沒有。鐲子都帶了十年,必然與肉相貼,就算是一個時辰,多少也會有印痕在手腕上。可是夫人的手了,光滑圓膩,毫無損痕,很顯然,這鐲子是剛戴上不久。所以,這鐲子根本就不可能是你的。”月白少年口若懸河,眉眼開闊地看著胖婦人,一邊扣住了胖婦人的手腕。

圍觀眾人豁然開朗,議論紛紛,一麵指責起婦人的不知廉恥,蠻橫無理起來,一邊欽佩地看著月白少年,卻沒有想到這清秀文雋的書生會是這般的觀察入微。

“你,你根本就是信口雌黃,瘋言瘋語。本夫人說是十年不曾離手,不過是誇大其詞的說法而已,本夫人出來之前洗了澡,將鐲子取下來了一會再帶上的,沒有印痕也不奇怪。”胖婦人麵色一陣白一陣青,抵死不認月白少年的推斷之詞。

“夫人還真是會強詞奪理,帶了十年的手鐲,不管你怎麼洗,多少都會有老痕在肉上的,戴鐲子的地方,骨肉會比其他任何地方都要冷硬,可是夫人這裏是光滑油膩得很。夫人不認不要緊,這鐲子卻還是會認主人的。”月白少年慵散一笑,目光煢煢地望著胖婦人,側身看了一旁的曉芸一眼,“曉芸,去屋裏取個白瓷碗出來,往裏麵倒滿酒。”

曉芸嗯了一聲,將玉鐲放到了月白少年的手上,回身進了裏屋,依言去取東西出來了。

胖婦人麵色有些灰白,額麵上已經有了些許的汗珠,呼吸也變得有些紊亂,卻還是強自鎮靜地看著月白少年,一臉的不可侵犯之態。

明珠閣的二樓之上,一雙俏麗含情的美目悠悠地看著樓下的月白少年,那般的意氣風發,那般的驚才絕豔,那般的能言善辯,人潮人海,千與千尋,他就像闌珊夜色中的一抹光明,照亮了她孤傲的心堂。